故乡旬邑的酸枣树
作者：于飞龙
编辑：金铂
一
酸枣树在故乡旬邑很常见，这些酸枣树生长在崖畔、田坎、路边、或者山坡沟凹里，它耐旱、生命力非常顽强，酸枣树只是黄土旱塬上极为生命力顽强的一种落叶小乔木。它的枝条可以编成笼和框、它的果实是一味极为重要的中草药。中医在处方里称它枣皮、山荑肉。记得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说：其性平，味甘酸，功能养心安神、补肝明目、宁心敛汗，主治虚烦不眠，惊悸等症。
我行走在故乡旬邑的乡村土路上，发现很多酸枣树生长在沟坡崖畔，发现很多酸枣树生长茂盛，而且这些酸枣树也在初夏开花了。
二
酸枣树并不起眼，它生长在黄土旱塬上的沟坡沟凹或者黄土悬崖的土缝里、也生长在沟边的碱畔、或者路边。记得我十四五岁时，经常在星期天或者假期里同儿时的伙伴们一起在沟坡凹里采摘酸枣树上的果实，采摘酸枣一般在秋季，这种酸枣很小、采摘回家晾晒干了再去县城的医药公司卖了，一斤好像是五毛钱，换了钱可以买书读，换了钱也可以缴开学的学费和购买学习用品。
记得我有一套古典文学《西游记》就是采摘酸枣卖了在书店里买的。儿时的我喜欢在星期天到沟凹沟坡上采草药，也喜欢跟着放羊的于老六去采草药。旬邑本身多产各种野生草药，有黄芩、有甘草、有远志、有柴胡、有鸡腿腿、有地燃燃、有枸杞、有蒲公英、有车前草、有冬花、有杏仁、桃仁、有野生的艾蒿等。我出去才草药都是在星期天，也有放假了的时候。
我采挖草药手慢、喜牛和猪娃两个人手快，他们采挖草药数量多、斤量也多，我跟着他们两个在沟坡凹里挖黄芩、挖柴胡、挖远志、挖冬花、挖鸡腿腿、挖地燃燃、挖甘草、摘酸枣和枸杞果、挖枸杞根，枸杞的根挖出来主要要这种根的皮，这种根的皮叫狗脊，是一种重要的中药呢。
初夏的故乡旬邑很美丽，我站在故乡的土路上、望着崖畔和路边的酸枣树感概非凡，我的思绪沉浸在自己四十多年前的少年时代，采摘草药和挖草药的事都涌出了脑海，儿时的欢声笑语、儿时的天真烂漫、儿时的淳朴憨厚一齐涌现在眼前。
三
记得放羊的乡村人五十多岁的于老六带着我挖草药爱咿咿呀呀的站在黄土沟坡上喊唱：“哎呀呀，害娃娃的女人爱吃酸枣枣哩，你娃娃知道这是为啥咧？”我望着他不懂的问：“你说为啥咧？”
“哎哟哟，你碎娃娃不懂听我说一说，那是要生儿子娃咧！”于老六说着坏坏的笑着，我被他的话逗的脸皮儿烧刺刺了。
于老六低个子、猴子脸、一双细密眼，走路罗圈腿、说话嗓门大，平时爱吼几声秦腔戏，平时也爱说乡村里那些男人女人间酸溜溜的事。娃娃们都喜欢和他说笑，他在乡村班辈低、按辈分于老六我喊他哥咧。他说说笑笑、口无遮拦。
他婆娘凤嫂子是高个子，身材苗条耐看、人是瓜子脸、丹凤眼、樱桃小嘴、一头瀑布似的黑发，黑色的辫子辫成了两根，走路两根长辫子在身后一摆一摆的蛮好看。我跟着于老六，他在沟凹里放羊，我在沟凹里挖草药，图的是在沟凹里有人照应、图的是安全。因为那时候黄土旱塬上有狼和豹子经常出没，所以我们几个少年出去采挖草药也只能跟着大人。
记得我采摘酸枣被枣刺刺扎破了手指头，于老六在沟坡上抓一点黄土，揉成细面洒在流血的伤口上，
用嘴朝洒黄土面的伤口上吹吹气说：“好了，不疼了，止血消炎了。”
我不解的问于老六：“黄土能止血消炎？”
“能，这是老先人传下来的。”
于老六很认真的回答。
他说着望着沟底突然对我说：“哎呀呀，有狼咬羊了！”
紧接着他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哎、狗日的狼吃羊了！”
于老六使劲喊着、抡起手里的鞭杆几声抽空鞭响，正咬羊的狼丢下羊飞也似的跑了，我们赶紧下到沟底，看见一只小绵羊已经被狼咬死喝干了血，我同于老六抬着狼咬死的羊上了坡回了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狼咬死了羊，此后我再也没有去沟凹沟坡上挖摘过草药了。
时间过的很快，好像转眼间我就六十岁了，当然当年的于老六已经作古多年，我在故乡旬邑的旱塬上回忆着自己的儿时，也回忆着乡村里的那个爱说爱笑的放羊人于老六。
四
酸枣树是故乡旬邑的产物，酸枣树就在我的眼前，就生长在故乡旬邑的沟坡沟凹里，我触景生情，写下了故乡旬邑的酸枣树。
作者简介：
于飞龙，陕西作家协会及全国公安文联会员，铁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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