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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蒋子丹彭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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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丹:彭师累了

彭师累了

文/蒋子丹

拜湖南著名中医彭坚为师,是十年前的事情。

我在长沙市天心阁的一家酒楼里,摆了一桌所谓的拜师酒,请来几个旧时的发小和朋友,见证这个半真半假的事件。

说它假。我并非像许多朋友猜测的那样,真想活到老学到老,打算头悬梁锥刺股,把自己培养成末路出家的中医师,时不时也能装模作样诊诊脉开开方,弄个半仙儿的名声。只不过从实用的角度来考虑,学不会开药方,学会吃药是必须的。

说它真。我的确是个中医粉丝,多年前就零敲碎打兼道听途说,凭着小聪明浅涉医道一两分,给亲朋好友当个健康顾问,倒也有过些歪打正着的成绩,正好比一个斜眼儿的人打靶,有时候也能打个十环。多接触到一些中医的书和人之后,忽发奇想要写一本跟中医有关的书,深知凭自己贴着桶底儿的这点水,不学习不充电很难成就这份奢望。以中医的博大精深、流派纷纭,要想明其道,不能对其术完全不知不晓,若无高人指点,误入歧途也许比步入正道的机会更多。故尔真心诚意要找个师傅请教。

至于怎么就成了彭坚的学生,却还另有机缘。

年我在《天涯》杂志当主编,曾经发表过彭坚的一篇文章。里边记录了彭家祖上自年前后,在长沙市白马井64号挂起“彭氏医生”的招牌,这一百多年里家族四代多人从医,其中不乏饮誉三湘的高手,他早年则师从解放初期在湖南几乎坐了中医头把交椅的二伯彭崇让,最终成为严师高徒之往事。文中有一个细节最为令人震撼:年迈的二伯直到临终一刻,还不忘抓紧彭坚的手,朝自己背上摸去,连声问:“摸到没有?摸到没有?这就是绝汗,绝汗如油呵!”话音刚落,即气绝身亡。且不论彭家二伯一生医术了得,门徒甚众,老人油干灯尽之际,还在为薪火相传竭尽全力的传奇一幕,已经将中医师徒之间血脉相通的历史窥斑见豹跃然纸上,让我等行外之人也要闻之动容,故记忆颇深。

按照如今八竿子搭不上的亲戚都能拿来撑门面的惯例,彭坚实在是可以借题发挥,大大将自己身世炒作一番的。他的大伯祖父彭韵伯,曾在各路医生束手无策之际,用上等高丽参一枝烧炭,加保和丸煎汤,退下了时任湖南省主席、军阀何键之父那要命的高烧。上世纪五十年代初,他的二伯彭崇让,根据明代《名医类案》中所列“尸厥”一案,以黄芪一两、防风五钱,浓煎鼻饲,治好了毛泽东师母、徐特立夫人四十多年屡治不愈的“癔病性昏厥症”。然而家族先长与此类通天要人的交往,以及他们被传为佳话、让彭坚从小耳熟能详的光荣业绩,却被彭坚在从事医学史研究时,认真作了考证,并在文章中指出曾祖父用马蹄皮治疮,方书未载,大伯祖父以人参烧炭消滞,经传无考。

多年从事编辑工作的经验,已然将我训练出了一种从字里行间甄别作者为人的嗅觉,彭坚对家族历史可扬却抑的描述,让我与其未曾谋面便清晰地看到了他朴实真挚的面容,认准能写出这等文字的人,定然品格不俗可师可友。从此我对中医的认识,也开始从单纯的文献方剂,拓展到对人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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