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子的确在很多病症中都可用,但火神派药理偏矣。四逆汤是对脾用药,不是补肾阳。附子的作用是温经散寒,能通十二经络,能使阳气外达,干姜和甘草对脾起作用。之所以很多病用附子能起作用,是因为人病之后,会出现经络阻滞,附子的作用就是温通经络,使气机流畅而恢复正常,同时,诸药也才起作用。郑钦安的用药是没错,但其理有疏漏,看看伤寒论就知道,四逆汤是针对太阴症的。凡是寒湿阻滞,都可以用附子温通,所以,祝味菊对附子的认识是对的!四逆汤的方解应该是这样的:用附子荡去群阴,以利于浮散之阳能回,干姜守而不走,干姜,甘草固护脾阳。如果寒湿过盛,就得适当加大附子。仲圣防脱有四逆汤和独参汤,皆着眼于脾,而非肾也!
火神派擅用的四逆辈法,其实质是温经散寒,固护中州,但火神大家对此却隐而不彰。吾今和盘而出,诚一片救世的仁心。举个例:火神派治口舌生疮等虚火症,用四逆法效果很好,其理何也?盖中州寒湿阻滞,使君火不能下降之故也。故效显!火神不神也!——中州是需时时固护的重点啊!
附子非补肾阳之药。其功用在于温通十二经络,它是可以在很多方剂中使用以助药效,但对非寒湿阻滞之人使用,则会生热风,不宜使用!即使用,也得合理配伍。人之内伤杂症,多因为血瘀气滞痰阻,医者治疗的时候,有的用大黄祛邪,有的用马钱子,而火神派的显著特点是用“附子”以消阴翳,用干姜,甘草培土以补中气(但火神派说是用四逆辈补肾阳)。当然,在阴阳症侯的辩症上,也有些不一样。附子在火神派用药中,相当于一个“先锋官”的作用,现在的火神派传人对附子的运用,似乎有违钦安先生原旨,钦安先生用药,有时也用阴药的,现在的火神有的好像不用阴药,不知现在的火神还是否执定中州而兼顾三焦,对附子动则用上百克,是否本末倒置了?不知是对“温经散寒,固护中州”是故意隐而不彰,还是根本没有领会----人之身体,相火(肾阳)为体,君火(心火)为用。“附子为药品中最大英雄也!治人,人健而身轻;治国,国泰而民安;治天下,亿万年皆成盛世也!”附子,为草本植物乌头块根上所附生的块状子根,如子附母,故曰附子。本药味辛甘,性大热,纯阳无阴,燥烈有毒。具有温补脾肾、助阳引水、逐寒祛湿、温经止痛的功效。为救治元阳衰微、阴寒内盛、风寒湿痹、水湿肿满之要药。
古代医家经验
东汉张仲景为应用附子的大家。在其所著的《伤寒论》、《金匮要略》中,用附子之方达30余首。如四逆汤、真武汤、麻黄附子细辛汤、桂枝附子汤、附子泻心汤、附子粳米汤、大黄附子汤、肾气丸、九痛丸等。张用附子胆大而心细,生附子用于回阳救逆,炮附子用于温经扶阳、散寒除湿。一般用一枚(约9g)或一两(约3g),多则用三枚(约27g)或六两(约18g)。常与干姜、人参、白术、茯苓、甘草等药配伍,树立了附子应用的规范。
唐代孙思邈在《千金要方》中创温脾汤,将附子、大黄、人参、干姜、甘草.熔于一炉,功在温补脾阳、攻下冷积,这是对张仲景大黄附子汤的发挥。近人用于急性菌痢、慢性肾炎,疗效很好。
宋代有关附子的创新方增多。如陈自明《妇人良方大全》中的参附汤,为回阳固脱的代表方剂,是抢救心力衰竭的主方。又如《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的三生饮,由生附子、生川乌、生南星、木香等组成,为治疗中风偏瘫语謇之名方。还有魏岘《魏氏家藏方》中的芪附汤,被后世立为益气温阳、回阳救逆的主方。
明代的陶华在《伤寒六书》中立回阳救逆汤,方中既有回阳救逆的附子、干姜、肉桂,又有益气生脉的人参、五味子、炙甘草,特别是方中有麝香,增强了附子的温通开窍作用。伟大医学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附子"附方"下记录了可以治疗的种病证,并含有配方。还记述了三位常服用附子年至耄耋仍"康健倍常"的验方。李氏认为,"他人服一粒即为害,若此数人,皆其脏腑禀赋之偏,服之有益无害,不可以常规概论也。"这种从实践经验中悟出的论断,诚实可信。张景岳将附子与人参、熟地、大黄列为"药中四维"(古称礼义廉耻为国之四维,言为立国安邦之要;药中四维,乃治病保命之要)。并依所言"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创右归饮、右归丸,将附子、肉桂与熟地、山药、枸杞、山萸肉等相伍,被医家推崇为调节肾阴阳代谢的代表剂。
清代陈修园总结张仲景用附子的经验,乃为"杂于苓、芍、甘草中,杂于地黄、泽泻中,如冬日可爱,补虚法也;佐以姜、桂之热,佐以麻、辛之热,如夏日可畏,救阳法也。"(陈修园《神农本草经读。卷四》),并在《时方妙用》中立消水圣愈汤,此方由仲景桂甘姜枣麻辛附子汤加知母组成,陈氏标为"治水第一方".后人用于脾肾阳虚、阴寒内盛、痰饮泛滥、湿浊凝聚的咳喘、阴水、寒疝等,多有良效。特别要提的是王清任所创的急救回阳汤,将附子、干姜与桃仁、红花配伍,诚为回阳救逆法与活血化瘀法组方的典范,为治疗心衰、挽救生命开拓了一条新路。其后,唐容川创天魂汤,将附子、干姜等温里药用于出血证,为治疗虚寒性吐血另设温阳摄血法。
近现代医家经验
近现代医家在继承前人经验基础上,对附子的应用,具有独到见解与体会。张锡纯(~年)善将附子与人参、山萸肉并用,挽救亡阳证,并创敦复汤补相火、运脾胃。上海祝味菊(~年)针对当时医界"投凉见害迟,投温见害速,投凉之害在日后,投温之害在日前"之偏见,放胆用附子治疗危重病证。观其医案,附子用量超出常用量,少则12~15g,多则30g,故有"祝附子"之名盛传于沪滨。他在处方中,将温阳药附子与潜阳药(灵磁石、生龙齿)或与安神药(酸枣仁、朱茯神)并用,能使阳气振作而潜藏,神气安然而勿浮,深得附子配伍之妙。
云南吴佩衡(~年)十分尊崇《伤寒论》温扶阳气法对附子的应用,擅长用四逆汤、通脉四逆汤、白通汤、麻黄附子细辛汤等扶阳散寒剂,并自立寒证标准,即"身重恶寒,目瞑嗜卧,声低气短,少气懒言。"治愈许多阳虚病症。他用附子之量更是惊人,一般在30g以上,多至g、g、g,最多用至g.常将附子加入辛温发散剂、温里和胃剂、补气剂、滋润剂等方药中。他用附子之法有三,一是用炮制附子;二是与干姜、上肉桂(研末泡水冲入)配伍使用;三是久煎(大剂量煎3个小时以上)。显示出娴熟的临证用药经验。其用附子之量,确有过人之胆识,至今在云南等地仍有一定影响。
蒲辅周(~年)对附子有着精到的配伍经验。李兴培曾总结蒲氏附子配伍二十三法(见《上海中医药杂志》,年11期26页)。其主要功效为回阳、温阳、温经、温通、温补、温化、温寒等,它如引火归原、平复厥热、反佐纯寒等亦是不可忽视的配伍。但蒲氏恪守"温而无燥"之规则,认为"药既要对症,用也必须适中,药过病所,温热药的刚燥之性就难免有伤阴之弊。"(见《蒲辅周医疗经验》,人民卫生出版社年11月版25页)。他还举《伤寒论》附子配伍之例,如附子汤中配白芍、四逆汤中配甘草以及肾气丸中水中取火等,皆取温而不燥之义。其见解委系公允。
上海名老中医方行维先生擅于将附子与羚羊角配伍使用。方氏指出:附子为回阳救逆之妙品,羚羊角为镇肝熄风之要药,一动一静,一温一寒,一阳一阴,药性迥异,相反相成。其作用有二:一则交济阴阳,二则扶阳生阴。对于肝旺于上、肾亏于下,母子相离之证,具有平衡阴阳之殊功。
赵锡武(~年)运用君药为附子的真武汤治疗心衰、肾衰,配合开鬼门、洁净府、去菀陈莝三法,疗效理想,被同行称赞。笔者受其启发,曾治一例慢性肾炎高度浮肿病人,原每日用速尿mg,尿量仅有0ml,余用真武汤合五皮饮(炮附子用至45g,先煎3个小时),服用3剂,尿量增至0ml,水肿明显消退。
焦树德善用附子治疗尪痹(主要指类风湿性关节炎、强直性脊柱炎等),取其"大补肾命真火,祛在里之寒邪",常配熟地、川断以补肾精,配羌活、独活入太阳、少阴、督脉三经,以散在上在下在表在里之寒湿(见焦树德《方剂心得十讲》,人民卫生出版社年7月版~页),并创制尪痹冲剂,解关节之痛,深受病家青睐。
近年来中药新剂型不断涌现。医院急诊必备中成药中以附子为主的新制剂就有参附注射液(红参、附子)、参附青注射液(红参、附子、青皮)、四逆汤注射液(附子、干姜、炙甘草)、芪附注射液(黄芪、附子)等。以参附注射液为例,经例厥脱证(包括感染性休克、低血容量性休克、心源性休克、过敏性休克)临床观察,阳气衰脱证例,总有效率81.48%;气阴耗伤证92例,总有效率86.96%;真阴衰竭证19例,总有效率31.58%。临床应用证明,本药对血液系统、心、肝、肾等主要脏器和系统无明显毒副作用(见《医院急诊必备中成药应用指南》,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医政司年11月,第7页)。
附子的中毒解救
研究已知,附子含有乌头碱、次乌头碱等六种生物碱。这些物质有显著的强心、利尿、兴奋迷走神经中枢及消炎镇痛作用,但其毒性甚大,其毒性主要是对神经与心脏的损害。中毒时间一般在服药30分钟后出现,长者1~2小时左右。开始见口唇、舌及肢体发麻,继之恶心呕吐,烦躁不安,进而昏迷,四肢及颈部肌肉痉挛,呼吸急促,肢冷脉弱,血压及体温下降,心律不齐,ECG示多发性室性早搏,严重者可突然死亡。中毒的直接原因是生用、过量及饮用附子(包括乌头)酒制剂等。[医学教育网搜集整理]
附子中毒解救方法为:
1.用高锰酸钾或浓茶反复洗胃;
2.以迷走神经兴奋为主要表现者(心动过缓、传导阻滞)用阿托品;对异位心律失常(室早、室速)明显者,则应用利多卡因,如两者皆有,可同用之;
3.电击转复;
4.相应对症治疗;
5.中药解救方为:金银花30g,绿豆g,生甘草60g,水煎内服;或蜂蜜内服,每次g,必要时可服至g.
怎样避免附子中毒
1.必须用炮制过的附子,禁用生品;
2.严格掌握适应证,不可随意使用含有附子的单验方(特别是含有乌头的中成药);
3.严防超量用药。张仲景用附子约分三等用量。取附子温经散寒止痛时,用18~27g;温补脾肾阳气时,用9~18g;用于寒热夹杂、虫积寒聚时,用6~99g.
4.大剂量用附子,必须先水煎1~3小时以上,再入它药同煎。实验证明,附子经长时间煎煮后,乌头碱水解为乌头原碱,其毒性显著降低。有资料表明,附子经加热处理后,毒性仅为原来的1/.但其强心成分经煎煮后不被破坏。(见吕兰薰等《常用中药药理》,陕西科技出版社年12月版页)
5.附子与干姜、甘草同煎,其生物碱发生化学变化,毒性大大减低(见周凤梧《古今药方纵横》,人民卫生出版社年1月版页)。此三味配伍恰为《伤寒论》中的四逆汤,故又称"张仲景附子配伍法".
十禁三问根据历代医家经验,有人提出附子应用要坚持十禁三问。
十禁:1.面赤不用;2.舌质红、苔黄不用;3.谵语烦躁不用;4.尿少色赤不用;5.脉数有力不用;这5种临床表现为阳热实证,绝对不能用附子。但临证要与假热证区别,如面红如妆,语言重复而低微,脉浮大无根等,这些是虚阳上越证,是可以用附子引火归原的。6.有严重肝肾疾患及心肌疾患病人勿用;7.体质衰弱、阴虚内热者勿用;8.妊娠期勿用;9.房室传导阻滞者勿用;10.不能与半夏、栝楼、贝母、白蔹同用。
三问:即问病人服附子后,1.睡眠如何?2.尿量多少?3.动静状态。简言之,病人服用附子后,睡眠安然,尿量增多,活动自如而无躁动不安状,为附子用后的正常反应。反之,则应考虑为附子的禁用病证。
附子与石膏同用探讨
附子大热,石膏大寒,药性截然不同,按常理必无同用之可能,诸般论述配伍和药对的参考书也均未述及。实则《金匮》、《千金》即有附子、石膏同用之例。
1.《金匮》、《千金》开附子石膏同用之先例
《金匮》附子、石膏同用见于“水气病脉证并治第十四”之越婢汤条下。越婢汤由麻黄、石膏、生姜、大枣、甘草组成,主治“风水恶风,一身悉肿,脉浮不渴,续自汗出,无大热”,方后又云“恶风者加附子一枚”。《千金》卷第七“风毒脚气”之越婢汤由麻黄、石膏、白术、附子、生姜、甘草、大枣组成,主治风痹脚弱,卷第十五上“脾藏上”之解风痹汤由麻黄、枳实、细辛、白术、防己(一作防风)、生姜、附子、甘草、桂心、石膏组成,均以石膏与附子配伍。
2.后世医家应用举例
后世附子、石膏同用鲜见论述。曾见明代孙一奎《三吴治验》载马厨疟痢并发案,其症大发寒热,寒至不惮入灶,热至不惮下井,痢下红白,日夜八十余行,腹痛、恶心、汗多神乏疲甚,病由厨间燥热,食瓜果甚多,复又酒后御色。方用白虎汤、益元散清暑涤热,附子理中温中补下。药后病渐安康。病者正虚欲脱,邪势鸱张,所以双管齐下,以大剂温清合为一方。
清代舒驰远治天庆班小生患痢,其症上身发热,下身作冷,认为阳热在上,阴寒在下,心中烦热为阳明里热,用石膏;口苦咽干为少阳腑证,用黄芩;食不下属太阴用黄芪、白术、半夏、砂仁;身重多汗为少阴亡阳,用熟附子、炮姜、破故纸;厥逆腹痛为厥阴里寒,用生附子、吴茱萸,一剂病减。病机复杂,故以复合之治法治之,附子、石膏因有同用之机会。(转引自《姜春华论医集》
近代祝味菊先生以擅用附子而著称。他以附子配石膏治高热,认为二药同用,一以制炎而解热,一以扶阳而固本。附子之温,固可减低石膏之寒凉,然不能消除其制止分泌之功;石膏之寒,已是抵消附子之温,然附虽失其热,而不减其强心之作用。体质虚弱而炎热不过盛,可重附而轻膏;体质略亏而炎热颇盛,又可重膏而轻附。
徐小圃先生也为近代用附子之大家,其治小儿暑热症(又曰夏季热)有以附子、石膏同用者。此病主症为发热、头额干灼、烦躁、口渴多饮,但又两足不温、小便频多且清。徐先生认为是元阳虚于下,邪热淫于上,故创制清上温下方来治疗。清上用黄连,温下用附子,又伍以磁石、龙齿、覆盆子、菟丝子、桑螵蛸、缩泉丸、蛤粉、天花粉等。有时也加石膏清热[3]。如治杨幼,头额微汗,口渴引饮,小便清长,入夜烦躁,舌光,脉濡数。徐先生即以黄厚附片、小川连、蛤粉、花粉、生石膏、煨益智、覆盆子、菟丝子、桑螵蛸、莲子心、活磁石等治之而效[3]。徐氏哲嗣徐仲才先生也曾治很多小儿暑热症,主用清上温下法,清上用石膏、黄连、莲子心等,温下主要用附子效果良好[4]。又如走马牙疳重症,症见唇腐齿脱,腮穿腭破,一般总以为胃火炽盛,徐小圃先生治此,也以清胃泄热为主,但遇兼见肾阳虚征象者敢用附子于清热药中。如吴幼,牙疳腐烂出血,口气秽恶,胃火炽,小便清长,药用乌附块、小川连、生石膏、甘中黄、川石斛、粉丹皮、黛蛤散、淡竹叶等。一剂后牙疳腐烂即减。
徐氏门人江育仁教授回忆早年实习时见到麻疹合并肺炎者最多,患儿除持续发热并兼气喘痰鸣外,还见舌苔黄腻或灰黑,舌质淡红有刺,口唇干燥皲裂等毒热炽盛化火症状,清热解毒、保津护阴,固在所必须,但徐先生只要诊得脉来细软,扪得舌苔尚有潮润,四肢末端欠温者,则以清温并用、祛邪扶正之法为治。用药如黄连、石膏、鲜生地、大黄、天竺黄、乌附块、龙骨、牡蛎、磁石等,颇能建功。江教授此后遇某些麻疹肺炎兼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者,也常用此法并收满意疗。
章次公先生医案中有以附子与紫雪同用的例子。其案云:“湿温17日,正在紧要关头,出血虽止,依然面黄神萎,两脉糊数。用全真一气汤合紫雪丹,一面育阴扶正,一面慧神祛邪,此变法也。”药用炮附块、潞党参、麦冬、熟地、白术、五味子、淮牛膝、淡竹叶、紫雪丹。药后热渐退,再以养阴温阳并进。凡五诊其病渐瘥[5]。紫雪由石膏、寒水石、滑石、犀角等组成,附子与之同用,可说是附子与清热药配伍的极致了,治这等危重病候,敢如此用药,足见章次公先生的胆识!
2附子与石膏同用探讨
张伯臾先生治一慢支继感、肺心病患者,症见咳嗽、气急、口渴,四肢不温,两足浮肿,寒热错杂,治颇棘手。因之拟麻、杏、石、甘、鱼腥草、开金锁清热豁痰以治标,附子、党参固本扶阳以治本,剿抚同施,颇获效果[6]。相类似的如孟澍江先生治一慢支、肺心病患者,初诊投以麻杏石甘汤3剂。药后身热减退,咳喘较平,但心悸、胸闷颇甚,气不接续,下肢浮肿,小溲短少。二诊于上方中加入附子、泽泻,5剂后诸症悉平。病家一面新感外邪,痰热较盛,一面素体不足,心肾阳虚,初诊急者治其标,复诊则标本兼顾,清热扶阳同施,起到了清而不损阳,温而不助热的效果.
何绍奇先生有长文评析《赤水玄珠》[8],即称赞孙一奎治马厨案为胆识过人。何氏本人治一患儿,4岁,麻疹5日尚未出齐,疹色紫红而黯,神昏谵妄,手足抽搐,咳喘痰鸣,体温38.7℃,面色苍白,额汗不温,手足发凉,山根发青,心率次/分,脉细数,舌质红,苔薄黄腻。认为是痰热壅肺,热入心营,引动肝风,邪实于内,而正已不支,为内闭外脱之危症。方用麻杏石甘、羚、钩、银、翘等味,配合参、附、龙、牡,3日后痊愈出院.
再如谭一松治一口渴患者,主诉口干欲冷饮,多饮多尿,尿色清,纳呆,畏寒,舌苔黄厚白腻,舌质淡。证属上热下寒,气不布津,拟升清降浊,清上温下。其方用石膏20g配附子20g,意在借附子的辛热,推动石膏发挥止渴作用。
3.附子、石膏配伍效用归纳:根据《金匮》、《千金》条文和上述医家经验,附子与石膏配伍之效用可以归纳为一以温阳,一以清热,可治疗寒热夹杂证。
3.1治疗阳脱热炽证:阳脱热炽证见于感染性疾病,甚至感染性休克,为正气欲脱,邪热炽盛,大虚大实,寒热夹杂之证。患者多为素体阳虚,感受外邪,或本不阳虚,但感受外邪,因实致虚,或过用寒凉而致“热中未已,寒中又起”,此际只有温清并用方有生机。
3.2治疗上热下寒证:上热下寒证既可见于内伤杂病,又可见于外感热病,人体上部可见种种热象如头额干灼、烦躁不安、口渴多饮,同时见四肢不温、小便清长等阳气不足之征。杂病可见于消渴,若见于感染性疾病,则为热炽阳脱之先兆,故用石膏清上,附子温下。
3.3其他:其他寒热夹杂证,既非阳脱热炽证,亦非上热下寒证,其证既有诸热象,又有诸寒象,如痹证(风湿性关节炎、类风湿性关节炎),表现为局部关节红肿热痛,却又畏寒喜暖即是,笔者应用桂枝芍药知母汤加石膏等治疗有一定效果,前述之《千金》解风痹汤、以及仲景之白虎加桂枝汤也都是为痹证寒热错杂而设。
一般来说,附子石膏同用并非常法,而属权变之举,但临床也绝非罕见。故遇此复杂症候,需细心辨别,开拓思维,大胆用药,前人经验必不我欺。
一.明代泸州人韩飞霞在《医通》中说:“附子回阳,霸功赫奕”,但尚不以善用附子著称。清同治年间,邛崃郑钦安在成都开创了“火神派”,观其治病,恒以阴阳为纲,阴证则无论吐血、便血、尿血、喉蛾、失眠、牙痛、口臭、便秘,概投以附子、干姜之类,效如桴鼓。光绪时复有罗定昌者,其治热病发热谵语,舌生芒刺,烦躁不便,而脉尺寸俱无,即用承气加附子。说非用附子治病,而是借其热直达少阴耳。传此派之学者,百余年来不乏其人:吴佩衡南下昆明,云南遂有“吴附子”之名,他尤以善用附子治麻疹逆证而风靡一时。祝味菊东去上海,当时沪上几无不知“祝附子”者,他治热病,虽高热神昏,唇焦舌蔽,亦用附子,说热病不死于发热,而死于心衰。章次公先生于此十分心折,说他治病“心狠手辣”。名医徐小圃的两个儿子俱死于热病,小儿子又病热,几至不救,祝以附子起之。今沪上徐氏儿科仍以用附子见长,即祝公昔年所教也。祝味菊誉附子为“百病之长”,其用附子有每剂3、4两的。华阳刘民叔悬壶于上海,高僧惠宗病胃癌,吐血不止,刘力阻西医输血,以大剂干姜附子佐甘草、灶心黄土、花蕊石、云南白药、阿胶,三帖而血全止。近贤重庆龚志贤、成都戴云波诸先生,治风寒湿痹,附子都用60g以上,其中戴氏所拟乌附麻辛姜桂草汤为治痹名方。有一年,四川医生带着计算机痹证软件到北京义诊,处方用附子30g,川乌30g。竟无人敢服用,中医界攻讥者亦复不少,不几天即门可罗雀,铩羽而归。
(三),附子大辛大热,通行十二经,其性刚雄,温五脏之阳。心功能不全多见于肺原性心脏病、风湿性心脏病、冠心病等疾病,大率以心阳虚衰为本,血瘀水停为标,证见心悸怔忡,汗出肢冷,喘促,神疲乏力,面色恍白,紫绀,胸闷腹胀,下肢水肿,严重者甚至出现胸、腹水,全身浮肿,小便不利,脉沉细或结代,舌淡苔白者,常用参附汤、真武汤、桂枝茯苓丸、防己黄芪汤四方合方,收效甚速。医院会诊一风心病、充血性心力衰竭患者,一剂即效,再剂即可下床活动。韩飞霞说人参回元气于无何有之乡,王道也;黑附子回阳,霸功赫奕,合用于心衰,则相得益彰。心衰之重者,,则非伍用干姜不可,或干姜、生姜同用,附子无姜不热,附子配干姜、甘草则仲景之四逆汤也,用于心衰之吐利不止,有回阳返本,起死回生之功;阳衰而阴竭者,合生脉饮阴阳两补。章次公先生治疗心衰尝用《冯氏锦囊》的全真一气汤,即参、附合麦冬、五味子、熟地、白术、怀牛膝。
附子温肾阳,李时珍说附子是“补下焦命门阳虚之药”;《本草正义》说附子“达下元而温痼冷”,举凡肾阳不足,证见畏寒肢冷、尿频、口渴、不食,下利滑脱不禁,腰痛,阳痿、痛经诸证,皆可用附子。命火式微,火不暖土,常用右归丸;脾肾两虚可用附子配炒山药、人参、白术;虚寒痛经,常用小温经汤(附子、当归);消渴晚期阴损及阳,阴阳两虚时,渴极而凉润生津不效者,可用附子、肉桂。唐代王焘《外台秘要》以釜盖之干润作喻:“譬如釜中有水,以火暖之,其釜盖若以板盖之,则暖气上腾,故板能润也,若无火力,水气则不上,此板终不可润也”。至于肾阳衰惫,不能化气行水之水肿,则非真武汤不可为功。
《珍珠囊》说附子“温暖脾胃”,脾阳伤而下利不止,腹中冷痛,手足不温,脉沉迟者,理中汤加附子,即附子理中汤。因剧烈吐泻而亡阳的孩子,急用大剂附子配人参、干姜、干草、龙骨、牡蛎回阳固脱救逆,多能挽回。有一左姓老人,寒邪直中三阴,吐泻不已,神昏烦躁,扬手掷足,郑声喃喃,人或疑为阳证议用清下,我力阻之,盖六脉极沉微故也,用制附子24g,红人参10g,干姜15g,炙甘草6g,白术10g,龙骨、牡蛎各30g,一服而泻全止,酣然入睡,次日易方调理而安。《伤寒蕴要》说附子有“通阴回阳之力,起死回生之功”,信然。
附子亦温肺阳、肝阳。肺阳虚则咳喘、咯痰清稀,背冷、形寒;肝阳虚则疲惫乏力,巅顶疼痛,胁肋少腹隐痛阴冷。前者可用附子合干姜、炙草,后者可用附子合肉桂、黄芪。
(四).附子治痹,古方多用之,仲景桂枝附子汤治风湿相抟,一身尽痛,不能自转侧;桂枝芍药知母汤治历节疼痛,脚肿如脱,皆其范例。《汤液本草》说“附子无所不至,味辛大热,为阳中之阳,故行而不止”。痹证的病机是“闭”,附子走而不守,温经散寒,除湿通闭,实为痹证不可或缺之药,,痛甚附子合川乌、草乌、细辛,可增强散寒止痛之功,附子合桂枝则温经通脉的作用益佳。不仅风寒湿痹可用附子,即使风热湿痹舌红脉数者,也可在祛风、清热、燥湿利湿的基础上酌用小剂量附子以通闭解结。我治类风湿性关节炎、风湿性关节炎、肩关节周围炎、坐骨神经痛、腰椎间盘脱出、强直性脊柱炎等,就恒以大剂量附子、川乌同用。《千金方》独活寄生汤亦治痹名方,用以治疗风寒湿久羁之肩、腰、膝、腿痛,陈无择《三因方》说:如加附子,则其效益佳。
(五).或曰:川人喜用附子,是盆地多雨湿,地势使然。此不知附子,亦不知川人之言,仲景就是善用、倡用、多用附子的第一人。仲景用附子与干姜、甘草相配(四逆汤)而为回阳救逆第一方;与茯苓、白术、白芍、生姜相配(真武汤)治水肿;与人参、白术、茯苓、白芍相配(附子汤)温补元阳;与麻黄、细辛相配(麻黄附子细辛汤)温经发表;与白术等(桂枝附子去桂加白术汤)相配治风湿骨节烦疼(术附合用为除湿之圣药);与半夏、粳米、大枣、生姜配伍(附子粳米汤)温脾止泻;与大黄、细辛相配(大黄附子汤)温下寒积;与大黄、黄芩、黄连相配(附子泻心汤)扶阳消痞;与生地、阿胶、黄土、白术、甘草、黄芩相配(黄土汤)温脾止血;与薏苡仁、败酱草相配(薏苡附子败酱散)治肠痈;与乌梅、黄连、黄柏、川椒等相配(乌梅丸)治蛔厥及久利;与地黄、山茱萸、山药、丹皮、茯苓、泽泻、桂枝相配(肾气丸)而为补肾祖方……可以说他已经把附子之用发挥到极致了,而仲景并非川人。
仲景之后,附子的临床应用更加广泛,如:《古今录验》以附子与麻黄、桂枝、丹参、人参、防风、杏仁、防己、黄芩、生地、甘草相配(小续命汤)治风寒历节痛不可忍,腰痛背痛不可转侧,昼静夜剧。《千金方》以附子配细辛、防风、干姜、山茱萸、茯苓(三五七散)治大寒中于风腑,头痛项筋紧急。《近效方》以附子配白术、甘草、大枣、生姜(术附汤)治风虚头重眩晕。《肘后方》以附子配天雄、川乌(三建汤)治元阳素虚,寒邪外入,厥后脉沉。《太平圣惠方》以附子配独活、牛膝、桂心、川芎、赤芍、当归、桃仁(独活散)治冷滞风气攻刺,肢体疼痛。《三因方》以附子配干姜、甘草、人参、芍药、茯苓、桂心、白术(附子八物汤)治历节四肢疼痛,如槌锻不可忍。《局方》以附子配草乌、全蝎、天麻、苍术、胡桃肉(善肾散)治肾气虚损,腰脚骨节疼痛,膝胫不能屈伸;配鹿茸、肉苁蓉、人参、熟地、肉桂、石斛、五味子、黄芪、茯苓、白芍、白术、半夏、甘草(鹿茸大补汤)治孕妇诸虚不足;配人参、干姜、甘草、肉桂、吴茱萸、麦芽、神曲、枳实、桔梗、细辛(大温脾丸)治脾胃虚寒,饮食不化,食少伤多。《赤水玄珠》以生附子、生半夏、生姜相配(三生饮)治痰眩。《张氏医通》以附子配白果、橘红、生姜、甘草(冷香饮子)治夏月中寒,腹痛吐泻。《医学心悟》以附子配干姜、白术、甘草、茵陈(茵陈术附汤)治阴黄。以上名方,不过随手写来,已是挂一漏万,然从唐宋一直到明清,从官修方书到个人著作,从中可见附子之用广矣哉!近贤祝味菊更用附子配枣仁,治心动过速及期前收缩(早搏);配知母,治热病口渴欲饮而心阳不振;配磁石,治神经衰弱之失眠。姜春华先生认为许多慢性疑难杂病,特别是许多慢性炎症用常法清热解毒不效,原因即在于久病体虚而湿热火毒病邪不解,他从仲景乌梅丸、薏苡附子败酱散诸方得到启发,打破常规,温清并用,补泻兼施,体病同治,如他治白塞氏病,用附子配党参、黄芪、甘草、淫羊藿、黄连、黄芩、丹皮、蒲公英、半枝莲而效,即其范例。
肾着,用甘姜苓术汤加附子,其效更捷;肩关节周围炎,常用黄芪、当归、白术、淫羊藿、威灵仙、希莶草、桂枝、姜黄、海桐皮,然必重用附子,否则不效;虚人易感,用玉屏风散加附子、姜、枣;急性肾炎初起,畏寒、无汗、水肿,用麻黄附子细辛汤;慢性肾炎水肿,用真武汤、实脾饮,皆以附子为主药;久泻不止、五更泻、老人大小便失禁,用理中合四神再加肉桂、附子温补命火;口腔溃疡用凉药不效者,多为阴盛阳浮,可用姜附剂破阴回阳,必阴霾去而火始安其位;慢性咽炎,用附子一片蜜炙,切成小块含咽;痛经寒症居十之七八,则用附子合当归。
综合古今用附子的经验,附子一物,可上可下,可攻可补,可寒可热,可行可止,可内可外,随其配伍之异而变化无穷,用之得当,疗效卓著,在群药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说它是“百药之长”,是并不过分的。
(六)。附子的用量,向来争议很大。仲景方用附子一枚,炮,破八片,则每帖约60g,附子质量,一大片即6—8g,曰“炮”,则为生附子,其力更大。所以当用附子时,不必畏忌,初用10—15g,如无问题,完全可以续增至30g以上。
我治痹证,阳虚畏寒,用量均在30g以上,屡遭药房拒配,不得不郑重签字,但也有签字后仍不配的时候。我曾治张某类风湿性关节炎,每剂用附子30g,药房拒配,医生也不愿抄方,好在他在海淀药房有个亲戚,这才取了,共服百余剂而愈,前后用附子十几斤。又治孙某的寒湿痹,每付用附子30g,不应,增至60g,他为省事,两付药一起煮,则其用量实为g矣。我不是说剂量愈大愈好,但对大证、重证,如仅用数克,则无异于隔靴搔痒,不能解决问题。
附子须先煎,小剂量(9g左右)先煎半小时,中等剂量(15g左右)先煎1小时,大剂量(30g以上)先煎2小时,头煎如此,二煎小火煮40分钟即可。煎附子时加生姜一块(约30g,拍破)、蜂蜜1两更好,可以减低附子的毒性。
用附子不会蓄积中毒,沈阳有位强直性脊柱炎患者,至今服药剂以上,每方皆重用附子至30g,共用附子数十斤矣,从初诊起到现在一直坚持上班工作,已基本痊愈。
古有乌头反半夏、栝楼、贝母、白芨、白蔹之说,为“十八反”的一组药,但没有说半夏、栝楼等反附子。川乌系附子的母头,但这是两味药,如说附子也反半夏、栝楼等,便是“株连”了。何况乌头半夏同用,在医圣张仲景已开先河。
半夏、附子同用的机会很多,如果要我证明,我可以举出古今个以上的医案医方来作证。有一次我处方里半夏、附子同用,某药店的药工一看处方,大为不屑,说这是哪儿的江湖医生开的方?连常识都不懂。我听了,不生气,只是苦笑。当代名医姜春华、朱良春、颜德馨诸先生都曾郑重地撰文驳斥过半夏反附子之说,读者诸君有兴趣的不妨找来看看。
绍奇谈医:由成都人怕麻黄想到的
解放前,有一位老前辈在成都行医,一次在方中开了三钱麻黄,却被药店拒配,说:麻黄用量太大了,吃了要出问题。一而再,再而三。这位前辈只好不再开麻黄了。他从家乡带了一大包麻黄粉到成都,到需用时,包成小包赠给病人,说是“药引子”。年,我去成都为一位支气管哮喘的病人治病,方中用了10g麻黄,不意几十年过去了,仍遭药店拒配。虽郑重注明:“如有问题,由本医生负责”,再一次签了字,仍然不行。。
南京中医学院孟澍江老师来京讲学谈到:江苏人怕石膏。高热,大渴,汗出,脉大,白虎汤本为的对之剂,因方中石膏用量大,病家疑惧,药店拒配。孟老师便自行准备了石膏粉,拌上青黛,诈称“秘方”以贻病人。当然,孟老师说的是解放前的事了。
当年祝味菊、刘民叔等四川籍医生,就在上海以善用附子名声大噪,祝先生还有个“祝附子”的外号。祝治热病,虽高热唇焦色蔽,仍力主用附子,盖病未去而心阳已经不支矣。名医徐小圃擅长养阴,几个儿子却都死于热病。某年,一子又病发热不退,不得已,请祝会诊,祝开方就是附子,服后居然热退神清,好了。章次公先生因此而称祝氏用药“心狠手辣”,徐氏自是为之心折。至今沪上徐氏儿科之用附子,皆昔时祝公所赐也。刘民叔先生治僧惠宗胃癌大出血,脉微欲绝,昏迷不醒,先是阻止西医输血,继则开方用附子30g、干姜15g配干地黄、阿胶、白芨、伏龙肝、花蕊石、甘草、云南白药,3日后血即止。然习俗流风,殊难扭转,二公长技,竟为空谷足音,且多诽谤之言。知之者,其时惟章次公、姜春华二先生而已。
麻黄、石膏、附子,虽皆猛悍之药,然用之对证,便真的效若桴鼓。古往今来,例证多多。其实又何限于这三味药,所有药物,当用,不当用,皆当由医生决定,当然也由医生负责。患者疑之,是为流言所惑;药房拒配,则毫无道理可言。然其始作俑者,又必是医生,且必是名重一时者,以一己偏狭之见,遂致覆水难收矣。
以叶天士、王孟英用柴胡、葛根为例,叶天士虽然不像徐灵胎说的“终身与柴胡为敌”,但他治疟不用柴胡,治温热病忌用柴葛,却是真的。“柴胡劫肝阴,葛根耗胃汁”,虽是张凤逵语,但一经叶氏引用,影响就大了。于是后世医家对柴、葛便存畏忌之心。如《温热经纬》引沈再平语云:“疟本非死证,唯概以柴胡治疟者杀之也。”又引汪氏语云:“正疟必用此汤(小柴胡汤),若似疟非疟,妄用柴胡,必提成长热不退,或两耳大痛,甚至神昏,更或引动肝风,痉厥立至,生平见之屡矣”。《重庆堂随笔》引赵菊斋说:“先慈……肝阴不足……患外感,医投柴胡数分,下咽后即两胁胀痛,巅顶之热,如一轮烈日当空”。肝阴不足,当忌柴胡,疟不可拘于少阳一经、小柴胡一方,固然有一定道理,但平心而论,有他们说的那么邪乎么?王孟英对葛根的偏见也太甚:孙位申患感冒,症见耳聋,医者泥于少阳小柴胡之剂,聋益甚。孟英视之曰:伏暑也,与伤寒治法何涉?改投清肺之剂,聋减病安。将进善后法矣,忽然耳聋,询悉误服葛粉一碗,不啻误服小柴胡一剂,复投肃靖肺胃药,寻愈。
葛粉,即用葛根加工的淀粉,浙江人常用它来代藕粉。即使不当吃,也不至于如“误服小柴胡一剂”而致耳聋复发的地步吧?潘澄濂老师平生最服膺孟英之学,惟于王氏对葛根的偏见有过批评,说是“白璧之微瑕”。
绍奇谈医:糖尿病与瘀血(祝谌予先生)
在古代有关糖尿病的文献中,尚未见到糖尿病与瘀血关系的明确记载。有之,则始于前年才去世的祝谌予先生。他在临床实践中,观察到糖尿病人多有血瘀表现,如面部色素沉着、舌质紫暗、舌边瘀斑瘀点,舌下青筋(静脉)怒张、肢体麻木、耳廓萎缩晦暗等,结合患者常合并动脉粥样硬化,胰腺微血管闭塞不通、微血管病变导致的微循环障碍、血液黏度高等病理变化,倡用活血化瘀的方法治疗血瘀型糖尿病,活血降糖方(广木香、当归、益母草、赤芍、川芎、丹参、葛根、苍术、玄参、生地、黄芪)即祝先生自拟之方。
学习祝先生的经验,初步体会到糖尿病之血瘀现象,是在气阴两虚的基础上继发的,盖气虚则无力推送血液循行,阴虚则血少而血液留滞,所以其治以益气养阴为主。气虚为主者用黄芪、黄精、白术,阴虚为主者重用生地、玄参、麦冬,佐以活血化瘀药如葛根、丹参、桑寄生、赤芍、鬼箭羽以及清热药桑白皮、桑叶、地骨皮、苦瓜、花粉等组成复方,既有助于降低血糖,又可以改善临床症状,使患者面部由晦暗而光洁,黑眼圈渐消除。
南京厂的甘宪先生,因20年顽固不愈的全身泛发性湿疹来京求治,证属血瘀挟风,我用桃红四物汤加紫草、丹皮、徐长卿、白藓皮、蝉衣之类,服20剂后湿疹仅余头部几点,再服20剂,基本痊愈。意外的是他惊喜地来电话说,他的血糖在服药后竟然恢复正常(我不知道他有糖尿病),谢顶的头部也长出一些黑发来了。可证活血化瘀药的确是有助于降糖的。
特别应该指出的是,中医药治疗糖尿病,不仅可以有效地控制血糖的指标,更具有整体调理的优点,诸如益气、养阴、补肾、调理脾胃、活血降脂等多种方法,因证而施,因人制宜,对于控制或改善临床症状,延缓、预防和治疗糖尿病的诸多并发症,也是极有意义并且大有潜力可挖的。
绍奇谈医:辛凉解表面面观
金代刘河间,不满于医人墨守仲景成规成法,倡用“辛凉、甘寒解表”之法以治热病。但刘氏之所谓“辛凉之剂”,不同于后来温热学家的桑菊、银翘之类处方,而是苦寒、甘寒药与辛温药配合,寒以胜热,辛以达表,俾阳之拂郁既除,而表自解、热自清。例如他创制的防风通圣散一方,就既有苦寒的栀子、黄芩、连翘、大黄,又有甘寒的石膏、滑石,辛温的防风、麻黄、荆芥、川芎等。此方的源头,可以追溯到晋唐方书。如冉雪峰先生在《八法效方举隅》中论及葳蕤汤一方时指出:“葳蕤汤一方:乃麻杏石甘汤之变相,加白薇以清上,独活以清下,皆所以助麻黄解表;玉竹合石膏能清能润,川芎伍青木香则疏而能清……芳香则化浊,柔润则益阴。故寒温夹杂、热壅气郁、热中伏寒、寒中包火,悉可治之。其清凉已开后人银翘、桑菊之渐,其芳香已开后人香苏、神芎之渐,其方注一寒一热已开后人启毒、双解之渐”。不过晋唐时不以“辛凉”名之罢了。
明初王安道《医经溯洄集》有温暑当用辛凉,不当用辛温之论,论者以此说他始能“脱却伤寒”。“脱却伤寒”,也就是后来吴鞠通说的“跳出伤寒圈子”。陶华《伤寒六书》之说与王氏相近,谓伤寒为杀厉之气,其性凛烈,故初起者治宜辛温;温病则邪热自里发外,故首起便当用辛凉。惜乎仲景书非全书,温暑必别有方,他补了一首“辛凉解表”的方,即张洁古的“九味羌活汤”。此方亦以羌活、防风、白芷、苍术、川芎等辛温药与苦寒的黄芩、甘寒的生地相伍,而名之为“辛凉”者。大率清代叶天士之前的所谓“辛凉解表”者,皆此类也。
叶氏治风温初起,主张用“辛凉清上”,“微苦以清降,微辛以宣通”,即《外感温热篇》所谓“在卫汗之可也”,但他反对“医谓六经,辄投羌防,泄阳气,劫胃汁”。《临证指南医案》风温、温热诸案,轻清灵动,足以为后世法。无怪与之同时而稍晚的俞震赞誉他“真足超越前贤,且不蹈用重药者一匙偶误,覆水难收之弊也。此翁聪明诚不可及”。至吴鞠通《温病条辨》乃大倡辛凉解表之说,力辟“以温治温”之非,他大声疾呼“世人悉以羌、防、柴、葛治四时外感,竟谓天地有冬而无夏,不亦冤哉!”影响所及,医人皆以为温病不可用温药,如《温病四字诀》说:“病以温称,顾名思义,热邪伤阴,与寒迥异,要之温病,忌用温药”。就连一代名医张锡纯也以为麻杏石甘汤的麻黄、杏仁皆温,犯了以温治温之忌,径以薄荷换麻黄、牛蒡子换杏仁。我们现在来看吴氏自创的银翘散,其用药显然是师法叶氏《临证指南》风温、温热医案,但也有他自己的经验,例如叶天士治风温初起,用连翘,却绝不用银花。此方对表证明显而见身痛、恶寒、无汗者,解表之力不足,何廉臣《通俗伤寒论》按语及今人孙纯一《温病一得》于此都主张加少许麻黄,蒲辅周则尝用葱白,认为葱白辛温而不燥热,加之原方有豆豉,合葱白则为葱豉汤,正是“温病开手必用之剂”(王孟英语)。其实,吴鞠通也看到了此方存在解表之力不足的问题,但他惑于喻嘉言“微发于不发”之论,用了桂枝汤,甚至不惜捏造仲景原文。其方用得不好,其论则无中生有,所以颇遭非议。如里热明显而见口渴、壮热、心烦、咽痛者,银翘散清热之力也嫌不足。温病初起即见里热,便须早用凉剂直折其热,不必等到热邪深入才用苦寒,等到“舌黄、渴甚、大汗、面赤、恶热”悉具才用白虎汤。张菊人《菊人医话》正是有见于此,才主张去荆芥、桔梗,早加黄芩、栝楼。
近20年来,又涌现出一批新型的辛凉解表方,与前述金代、明代的辛凉方相近。如羌活板蓝根汤(羌活、板蓝根)、羌活黄芩汤(羌活、黄芩)、羌蒡蒲薄汤(羌活、牛蒡子、蒲公英、薄荷)等。这些方,无论解表、清热,两方面作用都很强,也不拘于伤寒、温病,剂量也不再是“治上焦如羽,非轻不举”,如羌活一般用9~15克,板蓝根用15~30克。笔者治外感初起,证见恶寒、身痛,高热不退,口渴、咽痛,无汗或汗出不畅者,尝取败毒散之荆芥、防风,竹叶石膏汤之竹叶、石膏,小柴胡汤之柴胡、黄芩,银翘散之银花、连翘,差不多1~2剂即可退热,屡经运用,故敢为读者告。自谓此方虽杂凑而成,但亦得金元之余绪,名之为“辛凉解表方”亦无不可。盖辛者,辛以解表;凉者,凉以泄热也。
绍奇谈医:带状疱疹
带状疱疹患者最痛苦的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其疼痛持续的时间,可数月,数年甚至十余年。从疱疹分布的部位看,如颞侧、眼、耳前后、胁、少腹,皆属肝经;疱疹色鲜红或暗红,周围皮肤焮红灼热,其脉弦滑数,其痛如针刺刀割,归结起来,则为肝经郁火无疑。
我治带状疱疹的方法,系从明代孙一奎《医旨绪余》得来。方用大栝楼1、2两,甘草2钱,红花5分。常以此为基础方,酌加大青叶、板蓝根、僵蚕、桑寄生、银花清热解毒,赤、白芍,延胡索,丹参,七厘散(吞)活血止痛,多年以来,经治数十例患者,多能在几服药内止痛,疱疹亦随之消失。病延日久者,则要从久痛入络考虑,酌加桃仁、当归须、全蝎、蜈蚣。在带状疱疹两端拔火罐,也有助于止痛。在疱疹上亦可拔罐,如破溃滋水者,涂以龙胆紫即可,有的疼痛不在疱疹部位,则另在痛点(阿是穴)拔罐。
近案三例:
黄某男,87岁,因带状疱疹住院5天,痛一直未止,入夜更甚,通霄无寐,用过多种止痛药、抗病毒药无效,患者曾多次向家人表示不愿活下去了。其女黄以平电话上询问有什么方法,我即口授一方:栝楼30g,赤、白芍各10g,延胡索10g,僵蚕10g,红花6g,板蓝根20g,桑寄生20g,浙、川贝各10g,服1剂即痛减,至第2剂痛即全止。
朱某女,70岁,病带状疱疹近两月,曾用过多种抗病毒药、镇痛药(可待因),痛仍不止,或暂止1~2天,又复疼痛,不堪其苦。疱疹在后腰部位,隐伏不现,舌红,脉弦数。我用栝楼,红花,丹参,薏苡仁,川、浙贝,桔梗,僵蚕,赤、白芍,甘草,配吞七厘散,1周而愈。
郭某女,52岁。患带状疱疹7天,位置在左眼,痛不可忍,想撞墙,口苦,心烦,舌红,舌边齿痕明显,脉弦滑数。用全栝楼30g,黄芩15g,板蓝根30g,银花15g,僵蚕10g,赤、白芍各15g,延胡索15g,龙胆草6g,红花10g,丹参30g,蒲公英30g。七厘散10支,1日3次,每次1支吞服。2~3剂后疼即减轻,但药后腹泻,左眼视力下降到0.5,医院诊为继发病毒性角膜炎。治拟清热解毒,活血祛瘀,予白花蛇舌草、板蓝根、七叶一枝花、黄芩、栀子、野菊花、僵蚕、桂枝、延胡索、赤芍、红花、丹参、白芷、白蒺藜。三诊,停用栝楼后腹泻仍不止,此脾胃气虚故也;眼眶周围夜痛又甚,甚则痛如针扎,眶黑,拟肝脾分治之法,健脾燥湿,疏肝活血,少用苦寒。苍、白术各10g,陈皮6g,炙甘草3克,车前子10g,柴胡6g,赤芍12g,延胡索15g,川芎30g,丹参30g,珍珠母30g,石决明30g,白芷12g,桃仁10g,红花10g,僵蚕10g,白蒺藜10g,蒲公英30g。四诊,痛止,其面始有笑容矣,视力恢复到0.8,易方调理而安。
按:用孙氏栝楼方加味治疗带状疱疹疼痛有卓效,此例初用亦效,但服后腹泻不止,不得不停用,改用其他清热活血剂痛不止,腹仍泻,察患者有明显齿痕舌,脾胃本虚,于是改用健脾燥湿合活血化瘀法,少用苦寒,果收捷效,不仅痛止,病毒性角膜炎亦在短时间内治愈。此棘手之案说明经验方也不是万能的,还是要辨证论治,对具体情况作具体的分析和处理。
绍奇谈医:宋代文人与医药
前不久,宋代著名书法家米芾的墨宝《研山铭》回归祖国,轰动了书法界。在医言医,我不禁想到宋代陈无择《三因方》中关于米芾的一张方来。这张方子叫“应梦人参散”:米芾于崇宁癸未病痰嗽,如胶有血,更三医不退,一日谒太尉蔡元度,取人参散一帖,一服,痰嗽立止,气色顿快。人参散方:白芷、干姜、青皮、桔梗、白术、人参各三分,炙甘草一两半,炮姜一钱三分。
以药测证,其痰嗽当属脾肺虚寒,症见咳嗽咯痰,背冷,食少便溏,舌淡脉弱者,用人参、炙甘草、白术补脾肺之气,干姜合甘草、白芷温脾肺而散寒,炮姜止血,青皮行滞,桔梗祛痰。此痰中有血,当为咳嗽剧烈,震伤血络,而绝非阴虚内热迫血妄行所致。立方之妙在全不用通套止咳止血药,也就是前人训诫的勿见咳止咳、见血止血之意。治病求本,先前更三医不效,恐怕就是用的通套治咳药加上凉血药,这样,则虚者更虚(耗散肺气),寒者更寒(寒凉伤中)矣,所以无效。在用量上,此方也很有特点,炙甘草用量独重,其次为炮姜,余则数分而已,击中了虚寒证的要害,故取效迅捷。吾侪临床虽未必原方照搬,但极富启发性。
《苏沈良方》曾载欧阳修的一个故事:“公尝得暴下,国医不能愈。夫人云:市人有此药,三文一帖,甚效。公曰:吾辈脏腑与市人不同,不可服。夫人使以国医药杂进之,一服而愈。公召卖者厚遗之,求其方,久之乃肯传,但用车前子一味为末,米饮下二钱匕,云此药利水道而不动气,水道清则清浊分,谷脏自止矣。
“湿多成五泄”,用车前仁炒研为末,米饮下,正是暴下利常用的分消之法,即前人所谓“利小便,实大便”。王冰注《内经》亦有语云“治湿不利小便,非其治也。”可见其治是合理的。文人虽非医生,但叙述治验往往很生动,故得以流传后世,此即一例。
王安石爱读医书,尝谓“某自诸子百家之书,至于《难经》、《素问》、本草……无所不读。”他性格孤傲,不同俗流,有人劝他服补药,他说:“余平生不服紫团参(上佳党参),亦活到今日。”可见他对无病服药是持否定态度的。他有两首方流传后世,一是《苏沈良方》所载偏头痛方:
裕陵传王荆公偏头痛方,云是禁中秘方。用生萝菔(白萝卜)汁一蚬壳,仰卧注鼻中,左痛注右,右痛注左,或两鼻皆注亦可,数十年患皆一注而愈。荆公与仆言,已愈数人。生萝卜汁滴鼻,取其辛散之力,“左痛注右,右痛注左”的方法真了不起,宋代人固不知神经为何物,而经验之可贵于此可见矣。
另一首处方即“妙香散”,收载在明人王肯堂《证治准绳》中,叶天士《临证指南》附方中也有这首方,名之为“王荆公妙香散”:人参、龙骨、益智仁、茯苓神、远志、甘草、朱砂。此方为安神定志之方,适用于劳心思虑过度而心悸失眠者,叶氏医案中屡用之。
苏东坡在宋代文人中,不仅文章、诗词、书法冠绝当代,在医药上的成就也是首屈一指的。介绍他的文章已经很多了,这里我只谈三件事:
一、创立我国历史上第一医院。据文献记载,早在汉唐时代,医院之设了,当时称作“病坊”。东坡在元祐四年任杭州知府时,适“杭州大旱,饥疫并作”,他动用库府银两,并拿出自己的薪俸黄金50两来,创办了“安乐坊”,接纳贫苦病人。三年间住院治好的病人数以千计,真是功德无量,也在医学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二、苏东坡对气功强身却病也有深入的研究,其《上张安道养生诀论》是公认的名篇。他还有好几篇《养生论》谈到气功,但他不相信世间有长生不死之法。他的养生观也堪为经典——“善养生者,不过慎饮食起居,节声色而已,养慎于未病之前,而服药于已病之后。”
三、关于圣散子。这张处方是苏东坡在黄州得之于家乡人巢谷的,巢氏是在东坡落难时从眉山到他的住所,任他的家庭教师的。能作东坡的“西席”无疑是饱学之士。圣散子是巢氏的秘方,他传给东坡,“凡伤寒不问证候如何,一以是治之,无不愈。”东坡奇之,为之作序,又传授给他的朋友名医庞安常。适黄州连岁大疫,(用此方)“所全活者,至不可数”。然而后来永嘉瘟疫,用之,则“被害者不可胜数”。叶梦得《避暑录话》说:“天下以子瞻(东坡字)文章而信其言”,陈无择《三因方》也说:“宣和间此药盛行于京师,太学生信之尤笃,杀人无数。”中医的特点在辨证论治,圣散子方多辛温燥烈之药,用于寒疫固效,用于温疫,则为祸不可胜言矣。东坡也因此大受后人抨击(对此方我另有专文)。其实我看庞安常也要负一定责任,因为东坡虽然知医,但不是职业医生,《伤寒总病论》的作者,是大名医,却不加分析地把这张方子收入自己的书中,为之推广。安常既误人,又误东坡,实不能辞其咎。
与苏轼齐名的黄庭坚不但有病自己合药吃(如其日记说:崇宁乙酉,正月三十日作平气丸。二月二十日,累日苦心悸,合定志小丸成),而且与人通函论病,如与王子均书云:“承示尊体多不快,亦是血气未定,时失调护耳。某二十四、五岁时正如此,因服菟丝子丸,遂健啖耐劳。……若觉气壅,则少少服麻仁丸。”与曹使君书云:“贤郎痈肿,亦是天气亢沴,故有热者先得之,若脏腑祕滞,可用犀角丸服之,得大便流利,则痈自衰杀。”(俱见《续医说》)。论证处方都极合理,非精于医药者不可为之。
陆游就不仅仅是以医药为业余爱好了。《宋史》记载他有一本医书名《续集验方》。南宋淳熙二年,他在成都作一个小官,其时疫病流行,他目睹患者贫病交加之惨,便在街头煮大锅药给患者服用,救了很多人。并有诗云:“我游四方不得意,佯狂施药成都市,大瓢满贮随所求,聊为饥民起憔悴。”晚年居山阴,他还亲自种药,配制丸散膏丹,走乡串户,为乡亲治病。有诗云:“村西行药到村东……杖藜到处即春风。”很多人为感谢他的活命之恩,生下的儿子都起名叫“陆”:“驴肩每带药囊行,村巷欢呼夹道迎,共说向来曾活我,生儿多以陆为名。”竟完全是一个受群众欢迎的职业医生了。
绍奇谈医:蜂房治尿床有特效
蜂房有强阳起痿、开痹止痛之功,常用来治疗阳痿、痹证、鼻炎、龋齿痛、肿瘤、远年咳嗽。吾师朱良春先生经验,用于顽固难愈的尿床尤具特效。其方法是将蜂房(中药店有售)g,剪碎,放铁锅中慢慢加热,直至松脆时趁热碾成细末,每日早晚各服4g(可混入白糖开水中冲服)。
成人尿床是很痛苦的事,记得三十多年前,我在甘肃碧口工作时,有一同事,从小患此病,偏偏此君又天生奇懒,尿了床,不洗不晒,以至室内尿气冲天,人皆掩鼻。他自己也是做医生的,用过肾气丸、缩泉丸之类,毫无用处,因此对于治疗失去了信心。我过去治疗此病,也颇下过一番功夫,有效者少,不效者多,或暂时有效,停药又犯。后来在补益脾肾方中加甘草、麻黄、龙骨、效果好一些,但也不理想。后来读我们四川中医耆宿李斯炽先生的一本书,发现李老有一单方:公鸡肠一具,洗净,加调料炖汤吃,试用以后,有一定疗效,但因为加工麻烦,又要天天吃,除非开饭馆的,否则哪有那么多鸡肠?加之北方人本来就不喜吃肠杂,所以观察到的病例很少。
一年前,有一高中女生宗某来诊,患尿床二年多,花了很多钱都没治好,心情之压抑自不待言,且因此而无法住校,学习成绩下降。我即用蜂房散,服药当天即无尿床,观察至今,其间仅有两次尿床,基本治愈,患者及其父母均大喜过望。
绍奇谈医:枸杞
枸杞在我国大部分地区,荒野河滩,几乎处处有之。但吾蜀所产,其果实既小,颜色呈橙黄色,也不甜。宁夏产枸杞子,最大者长可近寸,糖分也多,颜色深红,为正宗产品。中医处方中有写“甘杞子”者,是因为宁夏古属甘州的缘故。
枸杞子性平味甘,《神农本草经》说枸杞“苦寒”,是就整株而言。李时珍说枸杞叶味苦甘而气凉,根味甘淡而气寒,子则味甘气平,诚是。
枸杞子是著名的滋补强壮药,古方龟鹿二仙胶、左归丸、右归丸、还少丹皆用之。以其性平,故为平补之品,凡精血不足者,无论阴虚阳虚皆可用。古有“去家千里,无食萝摩、枸杞”之说,遂使人误以其为壮阳之药,实不足凭也。今在宁夏,其鲜者可作水果食用,就是明证(当然不能吃得太多)。叶天士说“王道无近功,多用自有益”,枸杞子之补,乃属“王道”无疑,危急之时,不能拿它救命,但补益精气,强壮身体,自有其潜移默化之功,所以李时珍把它的作用归于“精不足者补之以味”一类。今日临床,枸杞子常用于糖尿病、慢性肝炎、肝硬化、萎缩性胃炎、肺结核病、贫血、神经官能症等慢性疾病,证属肝肾亏虚,症见头目眩晕、腰膝酸软、面色苍白或萎黄、遗精阳痿、视物昏花者。现代研究证实枸杞子确有促进免疫功能、增强抗病能力、促进造血功能、升高白细胞、保肝、降糖的作用以及促进生长的作用。
枸杞苗叶,名“天精”,亦供药用。天精味甘而苦,有清热毒、散疮毒、除烦热、健胃之功。我的家乡川北一带,每到春天,人们便采其嫩芽(当地叫作“狗地芽儿”)作菜,炒食、凉拌均佳。但为什么叫“狗地芽儿”呢,多年以来我一直不明白,后来才想到这可能是“枸杞芽”的误读,再想一想,“枸”是枸杞,“地”则是枸杞的根“地骨皮”。最近有人研制出一种保健药“仙人杖茶”,即用枸杞叶作茶。“仙人杖”乃枸杞之别名,但竹笋欲成竹时枯死者也叫仙人杖。我在刘民叔《鲁楼医案》中见过,但不知他用的是哪一种“仙人杖”?吾当起刘前辈于地下而质之。
枸杞根皮,名“地骨”,即中医处方中的“地骨皮”。地之骨,似言其根之深也。吾蜀中医耆宿熊寥笙老先生说“其(枸杞)根直达黄泉,得地之阴气甚厚,是以性寒凉,长于去痨热,退虚热”。我不明白老先生说的“黄泉”是什么地方,但他说的药效却是极对的。地骨皮长于泻肾火,治有汗之骨蒸潮热,亦能清肺中伏火,治肺热咳嗽咯血。近时药理研究更认为地骨皮除有显著的解热作用外,对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均有一定疗效。
地骨皮入药,清肺肾之热,一般常用量为15~25g。蒲辅周老先生治疗阴虚血热而致的月经过多或崩漏,用鲜地骨皮g(干者减半)炖瘦肉吃。他认为地骨皮凉而不凝,不伤胃气,所以用大剂量也无妨。
绍奇谈医:创口不敛
痈疽溃后,或手术后创口久不愈合,脓汁或无,或有而清稀无臭,兼见神疲乏力,自汗出,口干,低热,脉细弱,舌淡,苔薄等种种虚象,这是因为痈疽本身就耗气耗血,手术也伤气血,何况平素气血不足者乎。所以我对创口不敛的患者,恒用大补气血之法,以大剂量黄芪(60~90g)为主药,配当归、党参、枸杞子,与血肉有情之品老母鸡一起炖汤,1日1剂,空腹多次分服,连用7~10天创口即可收敛,而且患者会感觉周身有力,精神复振。
《神农本草经》即载黄芪主“痈疽久败疮”,古方也有内补黄芪汤,出自《刘涓子鬼遗方》,薛民《外科发挥》曾引用之,方即十全大补汤去白术,加麦冬、远志、大枣、生姜。惜乎其方用量太小,如黄芪仅用一钱(3g),当归仅用五分(1.5g),大枣仅用1枚。揆度其用意,恐怕是因为痈疽溃后,脾胃功能又差,所以用小剂量,意在不伤胃气。但胃纳正常者,上述小剂量就无异杯水车薪了。对胃纳差的,我的经验是先调理脾胃,然后再用大剂量黄芪。例如患者魏素花,女,78岁,住北京市白塔寺白塔巷中楼室。有糖尿病史多年,因足丫瘙痒,搔破感染,伤口越来越大,足趾全部坏死,遂在武警总院作足趾切除。术后,感染仍不能控制,医生决定截肢,家属及患者本人均不愿意,乃来门诊。检见创口血水淋漓,溃烂延及整双脚,但口干,不思饮食,舌淡,苔薄腻,脉细数。《千金要方》曾说“消渴病人常于大骨节间发痈疽而卒”,此其例证也。尤怡说“疡症以能食为要”,大剂参芪虽有敛疮收口之功,而胃纳极差者未可遽投。先拟养胃阴,化湿浊,俾胃苏能食为吉。药予石斛、北沙参、麦冬、玉竹、藿香、佩兰、鸡内金、陈皮、谷芽、扁豆、桑叶三服药后,口干减,能食知味,即改用芪归参杞汤,加银花、天花粉、白术、桔梗、远志、白芷,入鸡汤中炖服,1日1剂,至第4天伤口即开始愈合,从而免却了患者截肢之苦。
创口不敛患者,确多虚弱之人。如北京刘家窑石榴园小区赵小燕,男,55岁,身体素弱,因支气管哮医院作气管切开术,术后病情缓解,但刀口历4周不愈合,呼吸时漏气,颇以为苦。我用大剂芪、归、参、杞,仅4天刀口即完全长拢。又如裴新华,女,30余,留学伦敦,偶然发现右膝上方外侧有一拳头大包块,英国医生认为是恶性肉瘤,医院手术切除。术后,伤口不愈合,或表皮愈合,肌肉不愈合而又裂开,已3月。我用芪归参杞汤后,不到10天即完全愈合。患者体质素弱,婚后数年未孕,治疗期间竟意外地怀孕,但孕后胎萎不长,虽孕五月而腹部平坦如常人,此气血不足,不能充养胎儿,嘱再用原方炖鸡汤常吃,至期产一婴儿,重七斤半。
绍奇谈医:面瘫
面瘫多因卒受风寒而致,因此多发生在严冬,或春寒料峭时,或顶风冒雪,或开窗睡觉,风寒之邪袭于阳明之经。如今亦多由盛夏开空调睡觉而发病,此外,也有因拔牙感染而致者。
古方牵正散(全蝎、僵蚕、白附子)是有效方,但方中有两味虫类药,作散剂效果好,作汤剂则药力大减,因此我常用僵蚕、全蝎等分研末,装入0.25胶囊中,每服2g,1日3次,因风寒外袭者,多兼形寒,汤剂常用祛风散寒药使邪从表解,药如荆芥、防风、羌活、葛根、秦艽、白附子、桑枝、赤芍、甘草、生姜,体质壮实者,可用葛根汤(麻黄、桂枝、杏仁、葛根、赤芍、甘草、大枣、生姜)。但近年临床所见,多为外受风寒,内蕴痰火者,用上述祛风散寒通络多无效,此类病人,形体多较肥胖,食多肥甘厚味,吸烟饮酒,痰火阻于经隧,症见多痰,胸闷腹胀,舌红,苔黄腻,脉滑数,须清痰火,药如葛根、黄芩、石膏、栝楼、牛蒡子、钩藤、姜半夏、白芥子、荆芥、防风、羌活、独活,大便秘结者可酌用大黄、芒硝。因拔牙感染所致者,再加白花蛇舌草、蒲公英、连翘、栀子。面瘫不治或失治时间超过半年者,即难以恢复,其治也不能和急性期一样,多为气虚血络瘀滞,宜扶正祛邪,常用黄芪赤风汤(黄芪、赤芍、防风)加桑枝、全蝎、蜈蚣、蝉衣、葛根、红花、白芥子。
面瘫外治法颇多,最有效的是用马钱子粉、白附子粉等分撒布在胶布或市售伤湿止痛膏(只用半张)上。贴于嘴角地仓穴,向左歪者贴右边,向右歪者贴左边,24小时一换。李老太,8年前在家乡温州患左侧面瘫,已愈,此次却在右侧,我即用马钱子粉外贴,兼用汤药、散剂,1周即愈。不到半月,其小孙女又病面瘫,因在上学,不愿在面部贴药,只能服汤药,1周后也好了。而另一老太太,从埃因霍温赶来阿姆斯特丹门诊,既不愿服药,更惧怕针灸,我只好用马钱子、白附子粉给她外贴,很快也好了。
因拔牙感染而致者,大致与痰火同法,如患者肖玉喆,女,30岁。0年9月11日初诊。拔牙一周后出现左侧面瘫,曾用牵正散、维生素B1注射及针灸,已16天,口歪,舌麻,眼皮跳,耳后疼痛,大便秘结,舌红,脉滑数。证属痰热阻络,拟清泻痰热,疏通经隧:大黄6g,黄芩10g,栀子10g,钩藤15g,白蒺藜10g,天麻10g,薄荷3g(后下),僵蚕10g,菊花10g,炮南星10g,白芥子6g,赤芍10g,川芎10g,红花10g,荆芥10g,防风10g,秦艽10g,丹参10g,外用马钱子粉贴地仓穴,7帖而愈
草乌川乌的临床应用问题直得商榷川乌、草乌同具辛、热、有毒、归心、脾、肾经的特点;川乌具祛风寒湿,散寒止痛功效。此两者相比较,草乌与川乌同样具祛风寒湿,散寒止痛作用,只是川乌侧重于祛寒湿痹症,草乌侧重祛风止痛。草乌川乌的临床应用问题本人认为生用比制用效果为好,并具有见效快用量少特点。制过的草乌川乌的临床应用量大效果亦不显著,同时也浪费了药物资源。但一淡起生用及大剂量制用今人无不淡虎色变。
川乌草乌在应用中,一定要注意煎煮时间,用量以及使用方法,不可盲目用药,及长期应用。
1.一定要用砂罐、陶瓷。
2.用武火先煎一定时间,火力要猛加速生物碱分解。
3.煎煮要用开水先泡再煎或直接用水煎,煎煮时间未过到而水已干一定要加热开水,切不可用加冷水煎。
4.服药后如有头晕目眩、口舌四肢麻木等为中毒现象,应及时解毒。方法:甘草绿豆防风各50-克或蜂蜜50克煎服,亦可用三尺以下黄泥土0克放入矿泉水中充分搅拌,然后喝澄清水即解,也可用淘米水,另用山中米厥用其心入口嚼烂生吞即解。
附子配伍运用汇粹:
附子味辛、甘,大热。主入心、肾、脾经。有回阳救逆,补火助阳,散寒止痛之功。善治阴盛阳衰,大汗亡阳,吐利厥逆,虚寒泻痢,及一切沉寒痼冷之疾。附子气味俱厚,走而不守,“火性迅速,无处不到”(《本草经读》),能上助心阳通脉,中温脾阳健运,下补肾阳益火,挽救散失之元阳,最善温肾气、补元阳、救厥逆、祛寒湿、除痼冷,为温里回阳,救逆固脱之要药。虞摶谓:“附子禀雄壮之质,有斩关夺将之气,能引补气药行十二经,以追复散失之元阳;引补血药入血分,以滋养不足之真阴;引发散药开腠理,以祛除在表之风寒;引温里药达下焦,以除在里之冷湿。”《伤寒蕴要》谓:“附子,乃阴证要药。凡伤寒传变三阴及中寒夹阴,虽身大热而脉沉者必用之,或厥冷腹痛,脉沉细,甚则唇青囊缩者,急须用之,有退阴回阳之力,起死回生之功。……夹阴伤寒,内外皆阴,阳气顿衰,必须急用人参建脉以益其原,佐以附子温经散寒,舍此不用,将何以救之。”《本草正义》曰:附子“其性善走,故为通行十二经重阳之要药,外则达皮毛而除表寒,里则达下元而温痼冷,彻内彻外,凡三焦经络,诸脏诸腑,果真有寒,无可不治。”附子是中医临床的一味要药、峻药和猛药,因其能起沉疴、拯垂危而受到古今众多名医的推崇。如明代名医张景岳把附子列为“药中四维”之一。他说:“夫人参、熟地、附子、大黄,实乃药中之四维……人参、熟地者,治世之良相也;附子、大黄者,乱世之良将也。”清代名医陆懋修称:“药之能起死回生者,惟有石膏、大黄、附子、人参。有此四药之病一剂可以回春,舍此之外则不能。”现代名医吴佩衡则把附子、干姜、肉桂、麻黄、桂枝、细辛、石膏、大黄、芒硝、黄连列为中药十大主帅,指出“此十味药品,余暂以十大主帅名之,是形容其作用之大也。”已故名医何绍奇谓“附子一物,可上可下,可攻可补,可寒可热,可行可止,可内可外,随其配伍之异而变化无穷,用之得当,疗效卓著,在群药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说它是‘百药之长’,是并不过分的。”从上述昔贤论述中,足见附子在名医心目中地位之重。自汉张仲景以降,历代善用附子之医家举不胜数,近代更有以附子为名者如祝附子(祝味菊)、吴附子(吴佩衡)、李附子(李彦师)、附子先生(傅梦商)等,他们十分推崇附子的卓越疗效,并善用附子而充分发挥附子的功用,以此博得医林佳名。然则,附子性大热,力峻猛,有大毒,临床应用顾忌重重,加之附子中毒屡见不鲜,故有“终身视附子为蛇蝎”者。故恽铁樵曾说附子“为最有用亦最难用”。之所以会出现附子中毒的情况,除认证欠准、剂量失宜、煎煮不当、服法欠妥、机体对药物的敏感性等之外,配伍不当也属常见。故本文拟对历代著名医家运用附子之经验中关于附子的配伍方面进行收集整理,为充分发挥附子之独特疗效,提高医疗质量添一绵薄之力,不当之处,尚请贤达指正。
一、附子配干姜附子长于回阳救逆,走而不守,能通彻内外上下。干姜具有回阳通脉之功,守而不走,温中回阳。二药配伍,相须并用,干姜能增强附子回阳救逆的作用,正如前人所说:“附子无姜不热”。且附子有毒,配伍干姜后,干姜能减低附子毒性,附子配干姜有增效减毒之功。故附子用于亡阳证,常与干姜配伍。附子配干姜被称为“仲景附子配伍法”,仲景四逆汤即姜、附、草同用,以温中散寒,回阳救逆。附子配干姜尚有温肾暖脾,散寒止痛之功,如赤石脂丸、乌梅丸虽用姜附,却旨在散寒止痛。主要用于:1、阳气衰微,阴寒内盛或大汗、大吐、大泻而致的四肢逆冷,汗自出,脉微欲绝等亡阳证。2、治脾肾阳虚之慢性腹泻,如《附子配伍治六顽疾》治张男患慢性泄泻3年,日行大便3~4次,便后小腹冷痛,必以热毛巾温敷,其痛方缓,舌胖苔白腻,脉沉细。大便常规正常。用附子6g,干姜10g,党参15g,炒白芍15g,乌梅6g,苍术10g,随证加减,调治20多剂而获效。
二、附子配肉桂二药均有补火助阳,散寒止痛之功,但附子性烈,长于回阳救逆,散寒止痛;肉桂性缓,长于暖下焦而温肾阳,并引火归元以摄无根之火,行气通滞。相须为用则温肾助阳,引火归元,温经散寒止痛。主要用于:下焦命门火衰,肾阳不足之腰膝酸软,形寒足冷,阳痿,尿频,睾丸冰冷,肢体厥逆,浮肿喘满等症。
三、附子与桂枝附子温肾阳,通行十二经,逐寒祛湿止痛,通利关节,可祛深伏之寒湿。桂枝温经散寒,横通肢节,可解肌散表浅风寒。二药合用,相得益彰,温通心肾阳气,散寒通经止痛功效益增。主要用于:1、阳虚外感风寒湿邪的畏冷,四肢疼痛等症(附大于桂)。2、心阳虚之心悸汗出、漏汗、甚则心力不支,脉细弱或结代(桂大于附)。陈妙峰用二药又配党参、黄芪、麦冬、丹参、炙甘草治疗阳虚型心律失常,认为附子强心,增加心肌供血,使窦房结功能兴奋性增强,改善传导功能,对缓慢型或快速型心律失常均可随证选用10—30—45克。张伯叟经验治疗心痹(冠心病、心绞痛),温阳通阳善用附子、桂枝,特别是附子一味,既能温阳又能通阳,尤于桂枝。
四、附子配乌头附子性大热有毒,能散寒燥湿,除痹温中,通阳止痛。乌头性温有大毒,辛散温通,能搜风除湿,逐寒开痹,破积散结;二药合用散寒袪湿功倍,除痹止痛效灵。主要用于:风寒湿痹,肢体关节苦痛;寒邪所干之胸痹、脘腹疼痛。
五、附子配细辛附子温里扶阳,散寒滞通经脉。细辛外散风寒,内祛阴凝,温通肾气,开通诸窍。二药合用,温通宣散,彻表入膀胱经,彻里入肾经,相得益彰,共奏温阳散寒凝,蠲痰饮,暖胞宫之功。二药表里兼顾,阳复表解,在内之寒附子温之细辛助之,在外之寒细辛疏之附子辅之,加强温阳解表、散寒止痛功效,为止痛要对。《本草汇言》:“细辛,佐姜、桂能驱脏腑之寒,佐附子能散诸疾之冷。……”李杲:“细辛,治邪在里之表,故仲景少阴证用麻黄附子细辛汤也。”主要用于:1、阳虚感冒,形寒肢冷,头身疼痛,骨节疼痛之症。2、风湿关节疼痛难忍,屈伸不利之证。3、病态窦房结综合征属阳虚寒凝者。但有观察认为细辛有诱发心房纤颤之可能,故对有心房纤颤倾向者应慎用。4、阳虚寒凝水饮咳喘,用为要药。龚志贤自拟扶肾蠲饮汤,用附子30克、细辛6克、干姜12克、桂枝12克、半夏12克、炙甘草9克。方中取附子温阳化饮,细辛散寒蠲饮之功,而有较好疗效。5、用于治疗肾阳不足,寒凝胞宫之痛经、闭经、不孕。如朱久之用治子宫寒凝不孕可获得温阳暖宫散寒凝种子之效验。
六、附子配花椒附子、花椒同为辛热之品,有温里散寒之功。附子善入肾经而温阳气,温肾助脾,散寒止痛之力较峻。花椒善走中焦而散寒邪,温中止痛,暖脾止泻作用较强,二药并用,脾肾同治,相辅相助,通阳散寒,温中止痛之力极强。主要用于:1.中焦虚寒之胃脘冷痛,泛吐清水。2.寒邪直中之胃痛暴作。
七、附子配半夏 附子大辛大热,补命火回阳救逆,温中土散寒消阴,祛风胜湿,温经止痛,通行十二经脉,上下表里,无所不到;而半夏辛温,豁痰逐饮,消痞散结,降浊止呕,降气平喘。二药配伍,散脏腑、经络、表里、上下的痰饮停滞,使阴寒得散,脾肾得温,水湿得化,痰饮得消,则阳虚痰浊痞呕诸症自除。主要用于:身冷畏寒,痰涎壅盛,脉沉迟弦紧或虚而无力等。吴佩衡常用四逆汤合二陈汤加麻黄、细辛治一切肺部痰饮阴证,如新老咳嗽、哮喘,咳痰清稀,白痰涎沫多者,表证显著者用小青龙汤加附子,皆用附子配半夏。注:“本草名言十八反”明言半夏反乌头,而川乌、附子同出一物,理应半夏亦反附子了。清?张璐《本草逢原》如是说,近代名医张锡纯亦称“附子乌头天雄皆反半夏”。近代习惯用法及当今教材,多认为半夏附子相反而不能配伍应用。然而,半夏附子配用历有记载。如《金匮》附子粳米汤,《扁鹊心书》附子半夏广皮生姜汤,《传言适用方》太一丹,《千金方》半夏汤、附子五积散,《证治准绳》小半夏汤,《张氏医通》附子散。据陈馥馨氏统计,在《普济方》和《全国中药成药处方集》中含十八反组对的共方,以半夏配附子方数最多,达方,可见其配伍应用的普遍性了。 半夏反附子,毕竟是前人教训的总结,出现了毒性,可能指生品鲜品,毒性过大;或炮制不得法,毒性残留;或用量过大,毒性增加;或冷水煎药,时间过短;或药后饮酒,温浴;或季节环境温度过高,使中毒因素增加;抑或个体差异,对二种药物有不良反应等等。然而实践证明,只要注意防范,如法应用,不必禁忌。
八、附子配鹿茸附子温阳散寒,止痛,有阳无阴,走而不守,有回阳救逆之力。鹿茸壮肾阳,退虚寒,有益精血作用,守而不走,能摄精固阴。二药配伍,相须互补,温命火填精髓,壮阳散寒止痛。主要用于:1、畏寒肢冷,腰膝痠痛,阳痿遗精,宫寒不孕,久痢,久泻。白清佐经验用治此证每以鹿茸3克研末,熟附子15克煎汤送服。2、风寒湿痹。
九、附子配艾叶附子配艾叶温经暖宫。主要用于:冲任虚寒,经闭,腹痛等症。
十、附子配胡芦巴附子配胡芦巴,二药皆能温阳散寒止痛,相配则效力更著。主要用于:阳虚寒湿内盛之小腹及下肢冷痛等症。
十一、附子配麻黄附子大辛大热,峻补元阳。麻黄辛温,发汗解表。二者相配,一攻一补,助阳解表,用于素体阳虚复感风寒之证,可以避免阳虚无力鼓邪外出,或恐汗后更加伤阳。使之汗中有补,汗出不伤正;补中有散,扶正而不碍邪。附子具有温肾壮阳,化气行水之力,麻黄具有宣肺平喘,利水消肿之功,合而使用,温阳利水消肿之功颇佳。另外,附子辛热,温通经脉祛里寒。麻黄辛温,宣通经络散外寒;相配则温经通脉,助阳散寒。代表方剂:麻黄附子甘草汤、麻黄附子细辛汤。主要用于:1、外感病,如支气管炎、哮喘、阳虚外感、寒性咳嗽等。2、经络骨节病,如风湿痹证、面神经瘫痪、半身不遂等。王大经体会二药合用能增强温阳散寒除痹痛之功,善用二药配伍治疗寒湿痹痛。3、心血管疾病,如病态窦房结综合征等。应用的方面很广,但鲜有用于水肿者。近年药理发现麻黄、细辛、附子三药配伍,能加强麻黄抗过敏反应的功能。4、心肾阳虚咳喘。虚喘不忌麻黄,肺心病痰饮咳喘、水肿,可随证选用三拗汤、越脾汤、小青龙汤合真武汤加减有较好疗效。颜德馨治哮喘之偏于寒胜者,最喜冠此两味。董建华也善配用二药助阳平喘,对心肾阳虚,痰饮咳喘,或兼有外感风寒者,用之颇有温阳化饮、宣肺平喘功效,常又与白果、五味子等配伍,虚喘用麻黄的剂量宜随证酌定,有的体会虚喘用麻黄的剂量为治实喘的1∕2,一日量掌握在3-6克为宜。邱祖萍将附、麻与生脉散相伍为用治疗肺心病合心衰,认为附子温肾壮阳、化气行水,麻黄宣肺平喘、发汗利水,且二者均具强心作用,故能茯效。5、麻黄宣通寒滞提高心率以治标,附子温心肾阳气以治本,为治疗心肾阳气不足迟脉症的常用有效配伍。附子能提高窦房结功能并改善房室传导阻滞。范昌华治疗完全性房室传导阻滞,逐渐增加净麻黄60—克,熟附子15—30克,并配伍细辛4—15克。范氏的经验用量可供参考。但有认为麻黄、细辛增加是拔苗助长。6、陈耀堂运用二药治疗中风偏瘫属肝阳不足,阳虚生风者。7、肾炎肾病属阳虚表寒之水肿、咳喘。
十二、附子配人参附子善温阳散寒,具有回阳救逆作用。人参善补五脏元气,具有益气救脱作用。二药配伍,互补协调,上助心阳,下补肾阳,中益脾阳,补益元气,回阳固脱,附子得人参则回阳而无燥热伤阴之弊,人参得附子则补气而兼温里之功。吴谦云:参附“二药相须,用之得当,则能瞬息化气于乌有之乡,倾刻生阳于命门之内,方之最神捷者也。”《伤寒蕴要》:“附子,乃阴证要药,凡伤寒传变三阴及中寒夹阴,虽身大热而脉沉者必用之,或厥冷腹痛,脉沉细,甚者唇青囊缩者,急须用之,有退阴回阳之力,起死回生。……且夹阴伤寒,内外皆阴,阳气顿衰,必须急用人参健脉以益其原,佐以附子,温经散寒,舍此不用,将何以救之”。“人参回元气于无何有之乡,王道也;黑附子回阳,霸功赫奕,”柯雪帆:“回阳救逆的附子与大补元气的人参配伍是温与补的结合,又是阳与气的相互促进,有协同配合作用。单用附子温阳,虽一时阳气恢复,恐难持久。《伤寒论》有‘脉暴出者死’之诫。若单用人参,元气虽能恢复,元阳未振,阴寒之邪难以消散,有再次厥逆之险。参附相配才能有效挽救重危病人垂绝之阳气。再者,附子辛热,人参甘平,二者相配能起协调平衡作用。”主要用于:1、重病、久病、失血致元气大亏、阳气暴脱之大汗、肢厥、息微、脉沉微欲绝或浮大无根。2、寒湿所致骨节、胸腹疼痛诸证。3、附子配人参为参附汤,以此制成的参附注射液,临床广泛用于心衰、心肌梗塞、心源性休克、失血性休克等急危重症抢救,使用方便,疗效更著。4、祝味菊亦常用之认为这是伤寒少阴病出现虚脱时的无上妙法。参附相伍若用于扶阳复脉,附子宜生用;用以温经散寒止痛,附子宜炮用。但因人参物稀价昂,近人经验,以黄精、甘草各一两或党参一两代替人参,可收到同样疗效。
十三、附子配黄芪附子入心、肾,温补护阳,既温肾阳,又温脾阳。黄芪入肺、脾,健脾利水,益气固表。二药合用,心肺双补,脾肾同治,补火生土,有温阳利水,益气固表止汗之功。《本草逢源》:“黄芪,能补五脏诸虚,治脉弦自汗,泻阴火,去肺热,无汗则发,有汗则止,入肺而固表虚自汗,入脾而托已溃痈疡。……同桂枝、附子则治卫虚亡阳汗不止,为腠理开阖之总司。”主要用于:1、气虚阳弱,虚汗不止、肢体倦怠等症。2、水肿,小便不利,四肢不温,畏寒等症。
十四、附子配茯苓附子辛甘大热,补火助阳,温肾散寒止痛;茯苓甘淡而平,健脾利水渗湿。二药配伍,温肾健脾利水,温阳散寒,除湿止痛。茯苓得附子则补火生土,使水有所归;附子得茯苓则坎阳鼓动而水有所摄。主要用于:1、脾肾阳虚,水气内停之四肢浮肿,小便不利,恶寒脉沉,或腹痛下痢。2、阳虚寒湿内侵,气血凝滞而见骨节疼痛,恶寒肢冷,脉微而沉之证。
十五、附子配白术附子温肾暖脾,散寒除湿,补火生土。白术补益脾气,温运脾土,燥湿利水。二药配伍,有温阳散寒,健脾除湿,利水,通经络之功,并有脾肾兼治之作用。张元素:“附子以白术为佐,乃除寒湿之圣药,湿药少加之引经。”主要用于:脾肾阳虚所致之水肿、小便不利、泄泻、眩晕、便血及风湿关节痹痛等证。(注:术、附并用,若用于除痹,附子量宜大;若用于温阳,利水止泻,白术用量宜大。)
十六、附子配甘草附子辛甘大热,能回阳救逆,其性峻烈走而不守,能通行十二经,驱散寒湿之邪。甘草甘平,具甘缓之性,与峻药配合能起缓和作用;有补中益气之功,与温热药相配,能增强温补功能;有解毒功能,能减轻附子的毒性。二药配伍,取长补短,相得益彰,且甘草有补土伏火之功。实验证明甘草与熟附子一起煎煮使后者的毒性大为降低。《景岳全书?本草正》:“附子之性急,得甘草而后缓;附子性毒,得甘草而后解;附子之性走,得甘草而后益心脾;附子之性散,得甘草而后调营卫。”《汤液本草》:“附子理中用甘草,恐其僭上也;调胃承气用甘草,恐其速下也;二药用之非和也,皆缓也。”主要用于:1、风湿痹证,骨节疼痛,不得曲伸。2、四肢厥逆,神疲欲寐。
十七、附子配当归附子温阳散寒止痛,纯阳无阴之品。当归补血活血,调经止痛。二药一散寒一补血,一温经一调经,一强阳一滋阴,互补为用,具阴阳兼顾、刚柔互济之妙义,当归滋润可制附子温燥,并引附子入血分,则温运之力更宏,附子温通可助当归活血通经。二药配伍,补血而奏温通之功,温经而具养血之效,助阳温经、补血活血、散寒止痛效力显著。《汤液本草》:“当归,入手少阴,以其心主血也;入足太阳,以其脾裹血;入足厥阴,以其肝藏血也。从桂、附、茱萸则热;从大黄、芒硝则寒。”主要用于:1、血海虚之月经不调、后期不行以及血证、痛经之属虚属寒者。2、胸痹,心痛。
十八、附子配生地附子温通心阳,而较刚燥,生地养阴,通心脉,而柔润。二药合伍,温阳以生阴,滋阴以化阳,刚柔相济,阴阳两调。主要用于:1、用于治疗心脏疾病。陈苏生经验,生地黄强心,兼能清热养阴,得附子之通利,有利于心脏传导功能的恢复和心肌炎的消除。二药刚柔相济,削减附子之燥烈,发挥附子“是心脏之毒药,有是心脏之圣药”的配伍效应。附子温阳强心、生地滋阴强心,含有益于心脏功能的微量元素,能促进组织复新,恢复某些激素的正常功能。故二药合伍对多种心脏疾病很是适宜。风心病、冠心病、心律不齐、房室传导阻滞等属心阴阳两虚或心阳不足者均可选用且用为要药。张伯叟体会心律失常属寒热夹杂,阴阳互损之证,用附子配伍地黄、麦冬,常可取效。2、类风湿关节炎用之颇宜。姜春华认为,生地黄,《本经》称之有“除痹”、“逐痹”之功。故治顽痹常用大剂量地黄,用至克,加入温经通络复方中,温痹清营,扶正驱邪,刚柔相济,疗效较激素加抗风湿药为胜。3、慢惊风属阴阳两败之证,凉润有忌,温补有虑。二药合伍甚为适宜。程门雪善用附子理中地黄汤治之,可获良效。
十九、附子配熟地附子温肾助阳,性燥烈。熟地黄补阴养血,性滋腻。附子禀纯阳而主动,走而不守;熟地黄禀纯阴而主静,守而不走。二药一温阳、一补阴,互补协调,阴阳双益。附子可制熟地黄之滋腻,熟地黄可缓附子燥烈。二药合用,补而不腻,行而不散,补阳之中寓以阴配,益阴中寓以阳助,为两补阴阳之妙剂。《本草经读》:“仲景用附子之温有二法:杂于苓、芍、甘草中,杂于地黄、泽泻中,如冬日可爱,不虚法也;佐以姜、桂之热,佐以麻、辛之雄,如夏日可畏,救阳之法。……”主要用于:1、阴阳两亏的疾病,祝味菊对此均用附子与熟地,再配合巴戟天、淫羊藿等,颇有效果。2、阴疽,祝氏曰:阴疽之病,皆缘人体正气无力抵抗外来之细菌。治疗之法必须增加人体之力量,使其由阴转阳,方为顺事。故祝氏治阴疽,每以阳和汤为主,再加附子。
二十、附子配白芍附子温阳散寒通经,回阳救逆。白芍养血敛阴,缓急止痛,和营柔肝。附子以温肾之真阳推动脏腑气血,助白芍滋养阴血。白芍酸收敛阴,兼缓附子燥烈,使温阳散寒而不伤阴耗血。二药一阳一阴,一热一寒,一散一收,一刚一柔,一动一静,合用回阳而益阴,温阳而养血,祛寒而止痛,温而不燥,养而能通,共奏温阳散寒,养血和营,养阴和阳,缓急止痛之功。《古今名医方论》赵羽皇:“……故脾家得附子,则火能生土,而水有所归矣;肾中得附子,则坎阳鼓动,而水有所摄矣。更得芍药之酸,以收肝而敛阴气,阴平阳秘矣。”附子配白芍,见于《伤寒论》附子汤。主要用于:1、虚劳里急,腹痛挛急拘紧属阳虚血弱者用之颇有效验。2、阳虚肝寒胁痛,少腹拘急,痛经等用之也宜。何子淮用附子回阳逐寒,芍药和营止痛,治寒凝胞宫之痛经,温阳逐寒而不伤阴动血。
二十一、附子配薏苡仁附子温中通阳,散寒止痛;薏苡仁上清肺金之热,下利肠胃之湿,能舒筋缓急,通利关节,附子配薏苡仁温阳化湿,除痹止痛。主要用于:1、寒湿痹痛,关节痛甚者及小腿腓肠肌痉挛疼痛。2、现代用薏苡附子败酱散加味治疗慢性阑尾炎、阑尾脓肿、阑尾包块效果较好。
二十二、附子配苍术附子辛甘大热,补火助阳,散寒止痛。苍术辛散苦燥,能祛风湿。二药合用散寒除湿。主要用于:急慢性关节炎及痛风等。
二十三、附子配虎骨附子温阳散寒止痛;虎骨辛通温补,壮骨强筋,散寒通络、止痛。相配有强筋骨、散寒止痛作用。主要用于:风湿痹证之关节筋骨疼痛。(注:现在虎骨属于禁用药品,此药对列此仅供参考)
二十四、附子配丹参附子为强心要药,丹参能入心包络破淤,二药合用,可直达心包络温阳活血。主要用于:胸痹心悸脉结代。
二十五、附子配酸枣仁附子温通心阳,兴奋强壮,强心。酸枣仁滋养阴血,益心肝安心神。二药辛通酸收,温阳养阴并施,温而不燥,养而能通,兴奋寓静养,共奏温心阳养心阴安神之功。主要用于:1、祝味菊经验,二药配伍具有强心之效力,胜于西药之毛地黄,夫毛地黄之强心,固为西医所推崇,但药效不能持久,何况毛地黄对有些病人有副作用,而附子、酸枣仁之强心则无此流弊。常于辨证中加用二药,重用附子18克,酸枣仁30克,有较好温养强心作用。2、陈苏生经验,二药合用能调节心血管系统植物神经功能之紊乱,治心动过速,脉来早搏有效。从中医辨证应以心阴阳两虚,阳虚无以温阳心神,心阴血不足无以柔养而虚烦不寐,心悸,心动过速,脉细数或脉律不齐者为宜。3、药理研究认为,二药各自有导致心律不齐或心搏停止的可能。临床虽然多配伍应用,但仍需注意观察。
二十六、附子配磁石附子药性刚燥,气雄走而不守,能上助心阳以通脉,中温脾阳以健运,下补肾阳以益火,回阳救逆,散寒止痛,为温里扶阳要药。磁石辛寒,为重镇安神、益肾纳气、潜阳要药。二药合用,一主兴奋主强壮,一主静主抑制,动静相合,温阳不失升浮燥烈,镇静不失于沉降郁遏,共奏温阳镇静安心神之功。附子得磁石之使,功擅温肾潜阳,有温下之力,而无热上之弊。用磁石之重镇,制附子票悍不守之性,令其直趋下焦温肾阳,益命火。此药对祝味菊善用之,并称之为温潜法,并云:“附子兴奋,磁石镇静,兴奋伍镇静,则失其兴奋镇静而为强壮矣。”“气虚而兴奋特甚者,宜与温潜之药”,“神经衰弱者,易于疲劳,又易于兴奋”;章次公、陈苏生也善用二药配伍。章氏谓:“有些失眠患者,单纯用养阴安神、镇静药物不佳时,适当加入桂、附一类兴奋药,每获佳效。”陈氏称:“附子加磁石,兴奋加镇静,具强壮之功,能抑制虚性兴奋。”主要用于:1、用治心肾阳虚,虚阳上浮,扰心神而心悸心慌、不寐、耳鸣耳聋、眩晕、咳嗽、咯血、口糜等有良好温养镇潜之功。陈苏生善用二药相伍治心悸、失眠等神经衰弱症有卓效,但有房室传导阻滞不用磁石。陈氏用二药又配枣仁,体会有安抚调节作用,对长期失眠,形神具惫之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心动过速,脉来早搏有较好效验。朱良春对失眠久治不愈,叠进养阴镇静药无效时,恒用温补镇摄选磁石配仙灵脾收效较佳。2、徐仲才经验,高血压病人脉细,夜尿频多者,特别是第二、三期的病人,常表现为上盛下虚。附子配伍磁石、石决明、二至丸,或黄芩、地龙。以温下引火归原,镇静平肝,取得较好疗效。3、程门雪则喜用附子与牡蛎、石决明、地骨皮、白薇配伍,有缬抗缓和之义。胡国俊也用附子配牡蛎交通心肾治心肾不交诸证。4、祝味菊治感冒正虚阳浮,邪气外干者,取桂枝、白芍、杏仁加附子、磁石、石决明等。
二十七、附子配羚羊角附子回阳救逆,温阳散寒,通络止痛。羚羊角清热散血解毒,平肝熄风。二药一动一静,一温一寒,合用具有两大作用:1、交济阴阳肝旺于上,肾亏于下,肝肾不交,母子分离。今用羚羊角镇肝逆,使其从上达下,附子鼓动肾阳,蒸发肾水,使其从下涵上,二者得交,则肝肾同归于平矣。2、扶阳长阴“阳无阴则不长,阴无阳则不生。”在育阴滋水的同时,可兼用扶阳以促进肾水的蒸发,因此,古人亦多用附子配合滋肾药中。且羚羊角能制肝木之刚,附子能固肾中之阳,两者并用,即扶阳长阴之义。主要用于:1、祝味菊经验,羚羊角治脑,附子强心,体虚而有脑症状者最宜。对阳虚而沉寒痼冷滞于脉络所致顽固性偏正头痛如掣,畏寒喜包裹等用之甚宜。2、阳虚型高血压,头眩头痛肢麻而冷用为要药。对中风闭脱互见者,程门雪善用二药配伍与人参、竹沥、姜汁、至宝丹、导痰汤同服,颇收效验。
二十八、附子配石决明制附子能鼓动命门之阳,蒸发肾水,使其从下济上。石决明能镇肝阳之上逆,使其从上达下,二药寒热并用,水火交济,可促使阴平阳秘。主要用于:水火不交之心悸、怔忡;肝阳夹痰热上犯清窍之头目昏痛;肾阳衰微,肝火亢盛之失眠、癫狂等神志病,每获良效。徐小圃用附子配磁石、龙齿育阴潜阳,亦与此法相同。
二十九、附子配代赭石张锡纯云:代赭石“能生血兼能凉血,其质重坠”,苦而微寒,主入肺经,和辛热又走而不守的附子相配,一寒一热,一静一动,有调燮阴阳,固涩冲任之效。主要用于:1、崩漏,胡翘武认为凡体素虚寒或阴病及阳,血分有热之崩漏者,如用止血剂少效,可试用赭石配附子。2、近人还有将二药共配甘松、藜芦、凌霄花、石菖蒲治癫痫的报道。
三十、附子配生石膏附子温通心阳,回阳救逆。生石膏清宣肺热平喘,清透阳明气分邪热,生津除烦。二药辛寒辛热并行,温阳清泄并施,相辅相成,清不伤阳,温不伤阴,阴阳互化。主要用于:1、姜春华经验生石膏有减弱心力的副作用,与附配伍,互制互济,温阳清热,各展其长。温热病,气分邪热炽盛,耗伤心阳,心力不支而致虚脱、休克、心力不足用为要药。如肺热壅盛之肺炎合并心衰,可用麻杏石甘汤合附子,甚者又加人参龙牡,有温阳救脱,清宣肺热之功。2、近代祝味菊先生以附子配石膏治高热,认为二药同用,一以制炎而解热,一以扶阳而固本。附子之温,固可减低石膏之寒凉,然不能消除其制止分泌之功;石膏之寒,已是抵消附子之温,然附虽失其热,而不减其强心之作用。体质虚弱而炎热不过盛,可重附而轻膏;体质略亏而炎热颇盛,又可重膏而轻附。3、徐小圃先生治小儿暑热症(又曰夏季热)有以附子、石膏同用者。此病主症为发热、头额干灼、烦躁、口渴多饮,但又两足不温、小便频多且清。徐先生认为是元阳虚于下,邪热淫于上,故创制清上温下方来治疗。清上用黄连,温下用附子,又伍以磁石、龙齿、覆盆子、菟丝子、桑螵蛸、缩泉丸、蛤粉、天花粉等,有时也加石膏清热。徐氏哲嗣徐仲才先生也曾治很多小儿暑热症,主用清上温下法,清上用石膏、黄连、莲子心等,温下主要用附子效果良好。又如走马牙疳重症,症见唇腐齿脱,腮穿腭破,一般总以为胃火炽盛,徐小圃先生治此,也以清胃泄热为主,但遇兼见肾阳虚征象者敢用附子于清热药中。4、用于阳热在上,阴寒在下,心烦发热,肢冷腹痛,属阳明厥阴二经同病者及重症消渴证。如清代舒驰远治天庆班小生患痢,其症上身发热,下身作冷,认为阳热在上,阴寒在下,心中烦热为阳明里热,用石膏;口苦咽干为少阳腑证,用黄芩;食不下属太阴用黄芪、白术、半夏、砂仁;身重多汗为少阴亡阳,用熟附子、炮姜、破故纸;厥逆腹痛为厥阴里寒,用生附子、吴茱萸,一剂病减。又如谭一松治一口渴患者,主诉口干欲冷饮,多饮多尿,尿色清,纳呆,畏寒,舌苔黄厚白腻,舌质淡。证属上热下寒,气不布津,拟升清降浊,清上温下。其方用石膏20g配附子2g,意在借附子的辛热,推动石膏发挥止渴作用。5、胡翘武认为二药性味功用殊异,但不论时病或杂病,凡本虚标实或寒热相杂出现下列三种情况之一者,即可放手运用:①肺经蕴热,肾气虚寒;②里热炽盛,表虚自汗;③风热上受,寒水下搏。6、治风水、咳喘、疹出难透、外科痈肿、痹证(风湿性关节炎、类风湿性关节炎表现为局部关节红肿热痛,却又畏寒喜暖即是)等。如张伯臾先生治一慢支继感、肺心病患者,症见咳嗽、气急、口渴,四肢不温,两足浮肿,寒热错杂,治颇棘手。因之拟麻、杏、石、甘、鱼腥草、开金锁清热豁痰以治标,附子、党参固本扶阳以治本,剿抚同施,颇获效果。相类似的如孟澍江先生治一慢支、肺心病患者,初诊投以麻杏石甘汤3剂。药后身热减退,咳喘较平,但心悸、胸闷颇甚,气不接续,下肢浮肿,小溲短少。二诊于上方中加入附子、泽泻,5剂后诸症悉平。病家一面新感外邪,痰热较盛,一面素体不足,心肾阳虚,初诊急者治其标,复诊则标本兼顾,清热扶阳同施,起到了清而不损阳,温而不助热的效果。又如何绍奇先生治一患儿,4岁,麻疹5日尚未出齐,疹色紫红而黯,神昏谵妄,手足抽搐,咳喘痰鸣,体温38.7℃,面色苍白,额汗不温,手足发凉,山根发青,心率次/分,脉细数,舌质红,苔薄黄腻。认为是痰热壅肺,热入心营,引动肝风,邪实于内,而正已不支,为内闭外脱之危症。方用麻杏石甘、羚、钩、银、翘等味,配合参、附、龙、牡,3日后痊愈出院。
三十一、附子配知母附子温心肾阳气,温经止痛。知母清热泻火,滋阴润燥。二药温阳寒润并用,相辅相成。气怯而津液不足者,于附、桂等温燥剂中,重用知母,使其无温燥之弊,而大有生津之功。主要用于:1、伤寒病人有津液不足者,二药温阳以生津,确有功效。2、阳损及阴,阴损及阳,阴阳两虚之烦热、口干消渴、不寐均可选用。3、凡是类风湿性关节炎有低热者,不论实热、虚热皆可应用,王大经认为知母滋阴清热,消肿,附子配知母,既能祛其邪热,又可制约附子之燥烈。4、尚可治热病口渴欲饮而心阳不振。
三十二、附子配大黄附子温心阳通脉,温脾阳助健运,温肾阳益火,温经散寒止痛。大黄荡涤胃肠积滞而泄浊,泻血分实热,清热解毒,祛血热瘀滞。二药寒温并用,温清并施,补泻兼顾,清热无伤阳之弊,温阳无劫阴之害,温阳之中具有导滞之功,通而拔邪,推陈出新,共奏温阳活血,泄浊解毒之功。“大黄与附子为伍者,皆非寻常之症。凡顽固偏僻难拔者,皆涉于阴阳两端。为非常之配伍。”清代医家徐灵胎指出"附子补火以温积寒,大黄通闭以除结热。寒热各制而合服之,是偶方中反佐之奇法也",方治"阳虚热结,心烦,恶寒汗出,便闭,脉沉者"。温病学家吴鞠通则将附子大黄用于寒疝之痛,称其配伍为"苦辛温下法"。清末四川著名伤寒学家郑钦安,善用附子泻心汤加肉桂治疗淋症,他说:"方书多用利水清热之品,是治热结一法,而遗化精一法。余意方中加安桂二三钱,以助附子之力,而又能化气,气化精通,热解邪出,何病淋之患哉?"主要用于:1、肾阳衰微无以温阳化气利水排毒,湿毒滞留或泛滥均可选用。如慢性肾炎尿毒症属阳气虚衰者,用之得当,对缓解病情有利。附子大黄,寒热并用,温阳降浊。现代药理研究证明:大黄可使肠道再吸收增加,致合成尿素的原料氨基酸量减少,使血中的必需氨基酸浓度增加,致尿素氮合成体蛋白;可抑制体蛋白分解,致血中尿素氮及肌酐下降,促进肝肾组织合成尿素减少;可促进尿中尿素氮的排泄。2、阳虚寒湿痹痛,血脉瘀滞,湿浊痹阻,又配伍细辛,取大黄附子细辛汤治之有较好疗效。类风湿关节炎胃肠有积热郁结,大便干结,血沉增快者用之甚宜。张伯叟治疗痹痛日久,寒热错杂者,常将大黄与附子或乌头合用,取得很好疗效。3、阳虚热痞,吐血衄血,口舌生疮,头晕痛也宜选用。常用附子泻心汤,取其辛通苦降,泄热消痞,温阳降火之功。4、对寒疝、睾丸肿痛、睾丸鞘膜积液等有较好疗效。《止园医话》:“中医治疝之药,率用川楝子、小茴香、青木香、橘核、荔枝核、山楂核、炒玄胡等,轻证疝气自当有效。甚则用附子,其效卓著。然以余之经验,最效之方,则为附子与大黄合剂。此种用药,系大寒大热同时并用,纵有古方,未免骇然。然余实已经过数十年之临床经验,以附子、大黄,加入普通治疝气之药中迅收特效。”5、吕中体会,凡寒凝气滞,瘀积肿胀等病变形成之脏腑、经络等局部疼痛用之颇效,配伍丹参效果更佳。疮疡红肿疼痛、胃脘痛、复发性口腔溃疡、尿路灼热涩痛、乳房肿痛、带状疱疹在应证方中配用三药有较好镇痛作用。6、用于痢疾、泄泻:近代祝味菊先生用附子之温配大黄之攻下治阿米巴痢疾,其功甚伟,尝谓:治阿米巴痢疾虽用芍药汤最验,但必须与附子、熟大黄共用,效力方著。常用处方为黄附片(先煎)、当归、芍药、桔梗各12克,制大黄、肉桂、花槟榔、煨木香、陈枳壳各9克,黄连4克,炙甘草6克。章次公也善用二药合伍再配白芍、杏仁、桔梗、当归、地榆、马齿苋、炮姜治下痢腹痛里急,颇有疗效。7、董建华治疗中风后遗症半身不遂,对年老肾元早衰,肢体发凉,脉沉细无力,即于活血通络方中加附子。一则取其温肾助阳,二则取其温肾化饮而痰浊自消。又加熟大黄与附子相伍,一寒一热,相得益彰,协增疗效。8、祝味菊又善用二药相伍治疗顽固性荨麻疹,也是取其温阳活血泄浊之功。常用处方为黄附片(先煎)、黄芪、白芍、海桐皮各12克,生大黄、黄芩、防风、乌梅各9克,黄连3克。徐仲才治疗慢性荨麻疹寒热夹杂型,用附子泻心汤意,重用附子以振奋机体抗病能力,寓温阳于寒凉之中,寒热并行不悖,攻补各奏其功。9、张伯叟治疗老年冠心病凡心阳不足,兼有胃肠积热或瘀热互阻者,用附子合大黄。10、贾何先、王辉武经验,附子配大黄治咯血、胸痛、泄泻。寒凝络阻之咯血,阴结不通之胸痛,沉寒痼冷之腹泻,皆可用之,一热一寒温通并行,性味功用虽相反可促使相成而收功。11、近年来广泛用于治疗慢性结肠炎、慢性菌痢、复发性口腔溃疡、慢性盆腔炎、慢性胆囊炎、尿毒症、慢性阑尾炎、慢性结肠炎、肾功能衰竭、晚期肿瘤等,凡见阳虚寒积、瘀滞不解者,均可使用。附子与大黄的配伍应用,应注意:凡大便稀薄者,用制大黄;而大便秘结者,用生大黄。三十三、附子配黄连附子辛温燥烈,回阳救逆之力最强,为峻补元阳,温经散寒之要药。黄连为苦寒泻火解毒之要药,尤长于泻心胃实热,止湿热痢疾。二药合用,一热一寒,寒温并用,补泄兼施,辛开苦降,阴阳相济。即王旭高所谓:“黄连配附子能交水火于倾刻。”而尤在径认为:“按此证,邪热有余,而正阳不足。设治邪而遗正则恶寒益甚,或补阳而遗热则痞满愈增,此方寒热补泻并投互治,诚不得已之苦心,然使无法以制之,鲜不混而无功矣。”黄连配附子,出自《伤寒论》附子泻心汤。主要用于:1、寒热互结所致的心下痞满,脘腹痞闷作痛,泄泻不畅,呕恶心烦而兼见阳虚不固,汗多恶寒,肢冷脉弱等症。对慢性胃炎属胃阳不足,湿热中阻用之较宜。2、咯血、呕血、口疮、口糜、心烦不寐、足胫冷等属上热下寒者。3、脾肾阳虚湿热蕴结,寒热夹杂之慢性泻痢也用为要药。3、湿温后期便溏。湿温后期,发热稽留不退,湿阻中焦,腑气失和又致大便溏泻不实,治疗颇为棘手,此时若用附子配黄连,参入方中,可收意外之效。黄连燥湿泄热,附子辛热温阳,可鼓舞中阳,透热外出,又可反佐黄连厚肠胃而止泻。4、小儿肢冷无汗,渴饮尿多之夏季热,疗效也很好。(贾何先、王辉武《提高中医疗效的方法》重庆大学出版社年-页)5、心悸属寒热错杂,阴阳互损,用之甚宜。药理研究证明黄连小剂量能兴奋心肌,增加冠状动脉血流量,抗心律失常。二药温心阳清心定心悸作用较佳。张伯叟善用二药合伍治疗寒热错杂之心律失常而感心悸。
三十四、附子配柴胡附子温补心肾阳气。柴胡疏肝解郁,宣畅气血。二药合用,温阳助疏达,条达助温阳,相辅相成,共奏温阳疏肝条达气机之功。此为祝氏的配伍用药经验,是祝氏配伍运用附子最多的独特经验。主要用于:1、祝氏治寒热往来之疟疾用附子配小柴胡汤、柴胡桂枝汤有较好疗效。2、肝肿大胁下胀满,祝氏又配当归、芍药,重者加三棱、莪术,可使肝大缩小。3、祝氏用三药合伍配控涎丹、丹参、桂枝、白芥子、白芍等治疗胸膜炎胸膜积液有一定疗效。
三十五、附子配栝蒌二药相反,经验不一。1、张伯叟经验,二药相伍,温阳宽胸,用治胸痹属阳虚寒凝者,疗效甚佳,并未见到毒副反应。因附子与乌头虽属同一植物,但毕竟不是一物。古人只论乌头反栝蒌,未云附子反栝蒌。2、祝氏经验,《金匮要略》栝楼薤白白酒汤治胸痹甚效,近世所谓风湿性心脏病颇类乎此,并认为若再加附子等振阳之品,其效更彰。3、黄增峰经验,附子配栝蒌薤白半夏汤治胆石症有独特疗效,并未出现不良反应。4、施奠邦曾遇见一全身关节疼痛患者,伴胸闷不适,投附子栝蒌后,病人心中懊憹,恶心脘痛,呕出大量咖啡样液体,大便潜血试验强阳性,这可能是疾病本身所引起,但前人有过记载,应该注意。
三十六、附子配茵陈蒿附子助阳散寒,长于温肾暖脾。茵陈蒿清热利湿,专于退黄。二药配伍,互补为用,攻补兼施,茵陈蒿得附子则阳复湿消,利湿退黄之功明显,而避苦寒伤阳之弊。主要用于:黄疸属于寒湿阻滞者。
三十七、附子配栀子附子辛温大热,走而不守,温阳散寒止痛;栀子苦寒,泻火除烦,清热利湿,凉血解毒。二药一热一寒,一温一清,清热而不伤阳,温阳而不助热。主要用于:胸腹疼痛见寒热错杂,脉细数而舌淡白,但口苦而小便清,阵痛反喜按,内热肢反凉,用辛热走散之附子,配苦寒解郁之焦栀子治此症最为合拍。
三十八、附子配瞿麦附子辛温大热,归脾肾二经,功能祛寒助阳,温肾止痛。瞿麦苦寒,归小肠经,功能清热通淋,活血通经。这两味药同用显然是相反相成的配伍方法,但又是很少见的配伍。附子配瞿麦早见于《金匮要略》栝蒌瞿麦丸(附子、瞿麦、栝蒌根、茯苓、淮山药)。后世对此方误认为是治疗水肿的利尿剂,或认为与肾气丸功能相近,因而未被重视,近代临床上将附子瞿麦这一药对用于治疗前列腺增生排尿不畅,取得较好效果。同时又发现石竹(瞿麦为石竹科植物)根对人体膀胱癌细胞有抑制作用,因而栝蒌瞿麦丸这一方剂从新受到重视。
三十九、附子配龙胆草附子温脾阳助气化强肝用。龙胆草清肝胆湿热实火,解毒。两药大辛大热与大苦大寒并用,辛以开通,苦以泄降,寒以清解,温以暖肝,相反相成,共奏温阳清泄,强肝解毒之功。主要用于:1、慢性肝炎、迁延性肝炎,或素体脾阳不足,感受湿热之邪;或因过服苦寒之品,清泄太过而伤阳。湿热见证中有畏寒便溏,舌苔黄腻或黄白相兼者,用之有温阳清肝解毒降转氨酶之功。药理研究认为,温阳扶正可激化或提高机体的免疫功能。陈苏生认为二药温养强肝治慢肝有效。有的则用龙胆草或与制川乌,或与桂枝配伍,治疗阳虚湿热蕴结之慢性肝炎。2、王大经体会用治类风湿性关节炎属阳虚而兼有肝阳上亢者,其降血沉效果也好,多用于类风湿性关节炎兼有高血压者。
四十、附子配石见穿二药温阳散寒与祛风活血并用,增温通止痹痛之功;温阳与解毒并施,增解毒之效。王大经体会,石见穿清热解毒,对降低血沉有一定作用,凡类风湿关节炎偏寒型而血沉快者,或肝功能不正常,转氨酶升高者,两药同用,寒热互济,效果较佳。
四十一、附子配全蝎附子温阳祛寒,通经止痛,全蝎熄风止痉,祛风通络止痛。二药合用,温阳以熄风,取日丽风自和之意;通阳以开痹,取阳通阴寒自散之旨。主要用于:1、祝氏常用附子与全蝎同用治疗抽搐。2、阳虚寒湿痹痛顽麻、偏头痛也用为要药。
此外尚有:附子配橘核、川楝子治疗寒疝作痛。厥阴之脉络阴器,厥阴失于疏泄,加以中阳不足,气虚下陷,而致疝气作痛,治当祛寒疏泄。橘核、川楝子以疏泄,附子以祛寒,使阳气盛而寒气祛,疝痛自解。附子配鹿角、仙茅、仙灵脾峻补元阳、温补督脉。治疗督脉为病,背强而厥,以及代谢低下之疾病。附子配白薇、银柴胡治疗低热、虚热,表现为形寒怯冷,虚汗倦怠,而用一般退热药无效者。附子配小柴胡汤治疗恶寒发热日久不解。虚人外感后正不胜邪,身热不退,邪难外透,若投辛温发散多易伤阴,予辛凉解表又恐遏阳,惟宜投小柴胡汤和解枢机,少入附子安中托邪,方为两全之法。
附子配伍治六顽疾
医院中医科附子,始载于《本经》,因附于乌头(母根)而生长,故名附子。其药大辛大热,刚燥善走而不守,能上助心阳以通脉,中温脾阳以健运,下补肾阳以益火,是温里扶阳的要药。临床应用只要辨证恰切,配伍得当,可治各种病症,尢其对疑难急症、沉寒固疾,屡起捷效。现举例如下:
附子配麻黄治疗肾咳
肾咳,又称肾经咳嗽。证见咳嗽,腰背引痛,甚则咳涎等,是肾受寒邪所所致,治用麻黄附子细辛汤。方中麻黄散寒解表,附子温经助阳,细辛助麻解表、助附温经。麻附相配,一发一补,使表解而无损于阳。如治朱姓老妇,值秋咳嗽30年。近旬咳呕并作,涕泪痰涎俱出,甚至小便失禁,伴形寒,腰背酸痛,苔白,脉弦,诊断为肾咳证。药用附子5g,麻黄3g,旋覆梗10g,代赭石20g,党参15g,制半夏10g,陈皮10g,甘草6g,细辛3g,服10剂后症状消失。
附子配桂枝治更年期综合征
妇女年届40~55岁之间,月经从不正常到绝经,其所表现的生殖生理变化和植物神经系统机能紊乱的症侯群,称为更年期综合征。中医认为肾气渐衰,天癸将竭,冲任虚衰,精血不足,调节阴阳相对平衡的功能失常,出现肾虚症状,治用桂附地黄丸。方中桂枝散寒解表、温通经脉,附子温补脾肾、扶阳散寒。桂附相配,温经散寒,又生肾气。肾以肾气为主,肾得气而土自生。所以肾气丸纳桂附于滋阴药中,意在微微生火,即生肾气。如治王妇患更年期综合征2年,畏寒肢冷,气短懒言,面色晦暗,面浮足肿,大便溏薄,月经紊乱,腰酸,寐劣,舌淡苔白,脉沉细无力。辨证为脾肾阳虚证,治用附子6g,桂枝6g,党参10g,炒白术15g,茯苓15g,山萸肉10g,山药15g,丹皮10g,泽泻10g,生地10g,服药45剂而诸症皆平。
附子配干姜治慢性腹泻
泄泻是以排便次数增多,粪便清稀为特征。引起泄泻的原因很多,有外邪、内伤,有虚证、实证,外邪与湿胜有关,所谓“湿胜则濡泄”。内伤与脾虚有关,所谓“泄泻之本,无不由于脾胃”。若泄泻日久不愈者脾阳虚衰,进而导致脾肾阳虚,常见大便时溏时泻,稍进油腻之物,便大便次数增多,肠鸣纳差,腹中冷痛,形寒肢冷,腰膝酸软,舌淡苔白,脉细弱,治用附子配干姜温肾暖脾,力宏效速,《证治要决》谓“附子无干姜不热”。如治张男患慢性泄泻3年,日行大便3~4次,便后小腹冷痛,必以热毛巾温敷,其痛方缓,舌胖苔白腻,脉沉细。大便常规正常。用附子6g,干姜10g,党参15g,炒白芍15g,乌梅6g,苍术10g,随证加减,调治20多剂而获效。
附子配薏苡仁治阑尾包块
阑尾包块是阑尾坏疽或化脓经抗菌消炎治疗后热退痛止,血象正常。但阑尾形成包块或硬结,体质虚弱,右下腹部稍有隐痛不愈,在恢复过程中其阑尾包块日久难消,用薏苡健脾化湿、导浊下行,配附子药宏力专、直达病所而温里散结。苡附合用,使阳气通、凝浊化,包块自散。若加清热解毒的败酱草,名薏苡附子败酱散,古人专治肠痈证。现代用本方加味治疗慢性阑尾炎、阑尾脓肿、阑尾包块效果较好。如治汪姓患阑尾包块20多天未愈,来中医诊治。证见神疲乏力,右下腹稍隐痛,怕冷,大便通畅,纳可,苔薄白腻,脉细弱。b超提示:右下腹阑尾包块4×3.2cm。治用薏苡20g,附子5g,穿山甲10g,桃仁10g,败酱草15g,赤芍15g,红藤20g,莪术10g,皂角刺10g,牡蛎20g,治疗1月余,复查b超阑尾包块消失。
附子配大黄治慢性肾衰
慢性肾衰的病机非常复杂,其病位在肾脾,由于长期的慢性肾炎未治疗或治疗不彻底而致肾功能不全或衰弱。临床表现为腰酸,乏力,颜面浮肿,纳差,苔薄腻,脉沉细,尿素氮、肌酐、尿酸等指数增高。中医辨证属脾肾阳虚证。用附子温补脾肾,配大黄泻下通便,现代药理研究证明:大黄可使肠道再吸收增加,致合成尿素的原料氨基酸量减少,使血中的必需氨基酸浓度增加,致尿素氮合成体蛋白;可抑制体蛋白分解,致血中尿素氮及肌酐下降,促进肝肾组织合成尿素减少;可促进尿中尿素氮的排泄。因此,附子大黄,寒热并用,温阳降浊,用治慢性肾衰、尿毒症效果显著。如治张姓患慢性肾功能衰竭2年余,头昏,神疲,腰膝酸软,形寒肢冷,双下肢水肿,按之似泥,纳可,苔白腻舌胖,脉沉细。尿蛋白++,尿素氮9.6mmol/l,血肌酐umol/l,尿酸umol/l,血压/90mmhg。证属脾肾阳虚。药用:附子6g,生大黄(后下)15g,黄芪30g,猪苓15g,茯苓15g,泽泻15g,党参15g,蛇舌草30g,生白术15g,汉防己12g,调治3月,水肿消退,余症消失,复查尿蛋白:阴性,肾功能示:尿素氮7.8mmol/l,肌酐umol/l,尿酸umol/l,基本控制在正常范围。
附子配白术治肺心衰
肺心病是以慢性支气管炎并发阻塞性肺气肿反复发作所引起肺动脉高压,导致右心室肥厚、扩大而出现右心代偿不全及呼吸衰竭。中医认为其病位在肺,累及于心,病变多端,但与脾肾有关。临床表现为面色灰暗,心悸气喘,不能平卧,四肢清冷,下肢水肿,小便短少,舌质淡胖,口唇紫绀,苔滑腻,脉沉细滑等一派脾肾阳虚证。附子入心脾肾经,温肾阳气,增强心搏,白术补脾利水,附术合用,既能温壮脾肾之阳气以祛水湿,更能增强心脏功能以供血供氧,使心肺功能得以恢复。如治黄姓患慢性肺心病3年,下肢水肿1月余,咳嗽胸闷,心悸气促,动则更甚,小便短少,形寒肢冷,苔白腻,舌胖质瘀紫,唇绀,脉沉细有止歇。药用:附子10g,白术20g,茯苓20g,黄芪30g,丹参20g,白芍10g,陈皮10g,党参20g,桂枝6g等,治疗3周,尿多肿退,咳止气平,诸症向安。
名家附子运用总和
郑钦安附子运用:
桂附干姜,纯是一团烈火,火旺则阴自消,如日烈而片云无。况桂附二物,力能补坎离中之阳,其性刚烈至极,足消僭上之阴气。阴气消尽,太空为之朗廓.病虽舌见黄苔,无论干黄色、润黄色、老黄色、黑黄色,并未见口渴饮冷,烦躁恶热,便闭等情,切不可便谓火旺热极,当于阳虚真气不上升处理会.综合郑氏书中阴证的依据,约有以下13点:1.少神或无神。2.喜卧懒言,四肢困乏无力,或蜷卧恶寒,两足常冷。3.不耐劳烦,小劳则汗出。4.咯痰清稀或呕吐清冷痰涎、清水或清涕自流。5.语声低弱。6.唇色青淡或青黑。7.痛喜揉按。8.满口津液,不思茶水,间有渴者,即饮也只喜热饮。9.女子白带清淡而冷,不臭不黏。10.饮食减少,喜食辛辣煎炒极热之品,冷物全然不受。11.小便清长,大便通利。12.面白舌淡,即苔色黄也定多润滑。13.脉微或浮大而空。扼要地说,突出在一个“神”字,凡是“起居、动静、言语、脉息、面色,一切无神”,即是阳气虚衰的阴证。祝味菊附子运用:
附子﹢羚羊角------羚羊角治脑,附子强心,体虚而有脑症状者最宜。古方资寿解语汤有之.附子﹢石膏------治高热屡效。二药一以制亢制炎而解热,一以强心扶阳而固本。附子﹢大黄------治阿米巴痢疾其功甚伟.阿米巴痢疾虽用芍药汤最验,但必须与附子、熟大黄共享,效力方着.以二药治风疹块,尤有特效.附子﹢小柴胡汤、柴胡桂枝汤------寒热往来与疟疾.附子﹢柴胡当归芍药三棱莪术------治疗肝肿大胁肋胀满,可使肝肿逐渐消失。附子﹢柴胡、控涎丹------治胸膜炎。附子﹢瓜蒌薤白------治风湿性心脏病。附子﹢活磁石生龙齿生牡蛎------(一般用附子15g,磁石50g,生龙齿和生牡蛎各用50g),如此温阳与潜阳配伍,可以监制附子辛燥升浮之弊.治咯血、失眠、心悸、怔忡、遗精、梦交甚验。附子﹢酸枣仁、朱茯神------取其温阳和营,使温而不燥。具有强心之效力。伤寒及杂病病人的心脏衰弱,无不在处方中重用二药。《祝味菊先生医案》中附子、制川乌主要应用于以下几方面:温中达表------卫气源于中焦,中焦虚寒,卫气不达,则表邪留恋,症见发热、苔白、脉虚数或浮缓、浮弦、虚浮等。用附子、磁石、生龙齿温中潜阳,配合麻黄、桂枝、生姜等,共凑温阳达表之功。●兼咳嗽或咳嗽气逆,加法半夏、细辛、白芥子、杏仁、陈皮等降气化痰饮;●头痛,加羌活、蔓荆子祛风清头目;●苔腻作呕,或苔黑腻泛恶,为痰湿中阻,加姜半夏、炒六曲、炒枳壳、藿梗等化湿消食,顺气和中;●湿浊蒙窍,神识渐昏,舌黑而润,汗出齐颈,酌加杏仁、大豆卷、炒竹茹、法半夏、带皮茯苓、藿梗、陈皮、生姜等宣畅气机,芳化淡渗。温解少阳------对于脾肾阳虚,寒湿郁滞少阳,以致少阳枢机不利之中满呕恶、间日寒热、苔白脉细等症,用附子温补脾肾,炒莪术、桂枝、姜半夏、陈皮、大腹皮、生姜、柴胡燥湿散寒,共凑温阳化浊,和解少阳,透达膜原之功。温调营卫不和------其实是营卫两虚所致,以温补营卫而达到调和营卫的目的。方选黄芪健中汤加减。肺主气,宣卫气,卫气属阳,故用附子、黄芪、桂枝温阳益气,升阳实卫;心主营,营气属阴,故以炒白芍、酸枣仁、朱茯神养心营;营卫源出于中焦,故以炒白术、姜半夏、陈皮健运中州,以资气血生化之源,并使补药灵动不滞。常用于体质虚寒患者外感病后期的调理。●若病后纳少,脉细缓,加生谷芽、炒六曲、炙鸡内金等和中开胃之品,●汗多,加重白芍用量;●夹痰湿,加白芥子、半夏。温中导滞------寒湿伤中,积滞内停所致的腹痛、下痢病症初期,用制川乌温中散寒,燥湿止痛,配以酒军攻积导滞,两者配合,成为温中导滞的主药,酌加淡干姜、木香、法半夏、桂枝、大腹皮、苍术、槟榔、吴茱萸、羌活、葛根等以助温中、燥湿、行气、升阳、导滞之力,有时还佐以炮姜炭涩肠止泻。●滞下好转,减去酒制大黄。待滞下瘥后,转从温补肾而收功,药用附子、肉苁蓉、巴戟天、破故纸、干姜、炒白术等温补脾肾,佐以半夏、生谷芽、大腹皮调气疏中。温中化湿------中寒脾弱,水湿内生,下注为带下;溢为浮肿、溲短;中阻为胃痞;浊不降清不升,则为头昏、便秘。以附子温脾,佐以大腹皮、带皮茯苓、姜半夏、生姜、炒白术、川桂枝、藿梗、西砂壳等通阳顺气,健脾燥湿,芳化淡渗之品,用药颇为灵动。●带下症,加大黄炭、炮姜炭、白鸡冠炭、葫芦巴、桑寄生温肾固涩。温肾化气------淋病后,肾虚气化失司,会阴胀痛,脉细紧。用温肾化气之法治疗。制川乌既能温经散寒,又善通利止痛,以之作为主药。肾主二阴,厥阴肝经绕阴器,故配以淫羊草藿、葫芦巴、金铃子、小茴香、橘核温肾暖肝,以助下焦气化,再佐以黑大豆、车前子、藿梗升清降浊,通利水道。温养筋骨------肝主筋,肾主骨。肝为罢极之本,肾为作强之官。肝肾亏虚,则筋骨失养。对于肝肾虚寒、筋骨失养的下肢痹痛症,用药以附子、巴戟、淫羊藿、桑寄生、当归、黄芪温肾暖肝助阳为主,佐以桂枝、川牛膝、独活通利下肢经脉,此法偏于温补肝肾阳气,兼能通利经络.温阳潜阳------●心阳亏虚,阳失潜养,而致失眠,脉细迟,药用附子、炒白术、炮姜温阳健脾,茯神、枣仁、龙齿养心潜阳宁神,并佐以生姜、半夏、生谷芽和胃以安神,健中州以资气血生化之源。●对于肝肾阳虚,虚阳上并,以致络伤血溢,咯血身热等症,用附子、补骨脂、菟丝子温补肝肾,扶助元阳;黑锡丹、生龙齿、牡蛎、朱茯神潜敛虚阳;三七、炮姜炭止血;法半夏、苏子、百部、玉蝴蝶肃肺降逆。●虚阳上浮,也可见于阴阳两虚,阴不敛阳,阳虚不潜。心肾水虚,真阳泄越。用附子、生牡蛎、黑锡丹、生龙齿、朱茯神、破故纸、覆盆子、巴戟天等温肾纳气潜阳的同时,以鸡子黄育阴配阳。徐小圃附子运用:
徐氏用附子的指征是:神疲、色淡、肢清、脉软、舌润、小便清长、大便溏泄不化,但见一、二症,便放手应用。治丹痧、湿温等热病身热肢冷------温清并用;暑热渴饮溺长------温清潜涩兼施;噤口痢虽涕泪俱无,口渴引饮------亦毋需专事养阴而以附子建功;盗汗、不寐气阴两虚------寓温阳于育阴中;走马牙疳腐烂出血,口气秽恶,并兼小便清长------乃胃火炽盛而肾阳不足,寒药中加一味附子一剂即效。湿温重证------加附子等温药。陈苏生附子运用:
温阳四法
温潜法------温阳药与潜镇药牡蛎鳖甲龟版磁石等同用,有引火归元、导龙入海的作用。适用于阳浮于上、上盛下虚之类病症温滋法------是指温阳药与滋阴药如生地、白芍同用。适用阳衰而阴亦不足,证见虚烦懊,失眠怔忡,肢节酸楚者。温通法------温阳药与通利药同用,临床常用来治疗痰饮诸症。常用附子配伍泽泻、带皮苓、大腹皮,淡渗利水;配苍术、川朴、陈皮,燥湿健脾;配牡蛎、白芥子,消饮散结。温泄法------即温阳药与解毒泄浊药同用。常用于阳气衰微,秽浊凝聚诸症,常用附子配伍解毒泄浊药土茯苓、忍冬藤、连翘、白薇。
徐仲才附子运用:
附子与清热药同用------治疗一些急性传染病合并心衰。脱水见明显阴虚征象,他认为阳亦随之而虚------用附子理中才是治本之策。支气管扩张见有咳血的病人------除面红赤、脉洪大等实热症状明显者外,常在宣肺化痰的同时,配附子以温肾阳,黄芩、茜草之类清肺止血。高血压病人中脉细、夜尿频数者------表现为“上盛下虚”,用附子温下,常可使“上盛”减轻,此即“引火归原。慢性荨麻疹------久发不已,症情顽固,具有虚实寒热夹杂的特点,法当寒温补泻并施,重用附子振奋机体抗病能力, 三黄泻火泄浊。
章次公附子运用:
温病如见:面寒黄晦、脉搏细数。面黄神萎,两脉浮数。神气萧然、两脉沈细不鼓指、两脉不整调。脉微欲绝。面容黯淡。必须着力扶正强心,保护阳气顾护阴液。用药则常以附子配生地。卢铸之附子运用:
人生立命乃心火、肾阳,故只有补火消阴才能却病延年。卢崇汉附子运用:
中医阴阳学说,它存在阳主阴从的关系。阳气对我们人体生理病理影响。不管是生理上或者病理上,它都有其广泛的影响,它是极其重要的。比如,心没有阳,血就不能正常地运;脾没有阳,水谷就不化;肝没有阳,就不能正常地疏泄,不能正常地藏血;肺没有阳,宣降的功能就会失常,不能正常地宣降;肾没有阳,就可以导致浊阴凝闭。;阳与阴,就是阴阳的升降之理,卢氏崇尚“阳气宜通”.阳始终保持在“通”的状态。阳升,阴才能正常地降;阳降,阴才能正常地升。阳气的布运,如果没有阳气的布运,阴阳的升降就不可能。阳气的布运,反过来讲,它是阴阳升降的必备的前提条件。F在疾病的病因、病理方面,卢氏认为,很多疾病的病因病理,都是因为机体的阳气的虚损、郁结,或者邪气伤阳。这样导致的发病。在治疗方面,从治疗的角度来看,卢氏强调扶持和温通阳气是一个极端重要的治疗原则。
“立极之要”,“阴阳之理”,它实际上包含了从自然界到人体都是以阳为主的,以阴为从的道理在里面。正如我们人体,以及对自然界的天文,气象,历法的认识,以及万物的生长存亡的变化,都决定和依赖于太阳。“人之生存,纯在天地之中。阴阳之立,五行之间。一切动静都随阴阳之机而转。业医者,须识得《内经》说的‘凡阴阳之要,阳秘乃固。’‘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故天运当以日光明。’它说明了阴阳的虚实、变化的盈缩都随五行变化当中,上、下、内、外,息息相通。从这个人体来讲,一刻都不停息。
我们人体生命有活动,它始终存在着阳主阴从的关系。就是在正常的生理状态下,都是存在着阳主阴从的关系。也就是在阴阳的动态平衡的、阴平阳秘的状态也是以阳为主导的阴阳的动态平衡,以阳为主导的阴平阳秘。从生理和病理上来看,生理活动,它是病理变化的一个基础,因为病理就是生理一种异常状态的反映。
在人体的生理方面,阴阳二者的关系始终应该是阳气占主导地位。而在病理方面,那就是阳气为主导地位的阴阳二者关系遭到破坏了,而引起的脏腑功能失调。i
0g1\在临证上的阴虚,它的本质仍然是阳的不足。这阴阳二者(阳的不足)关系遭到了破坏,阳气化生阴精的功能受到影响,从而才会出现阴阳这两者协调关系失神,要调整这个失神的状态,仍然不能够脱离重视我们人体阳气的这一根本.姜桂附,对于阴虚病人,只要配伍适当,不但不禁用,反而还能起到辅助协同的作用。不但它不会伤津耗液,而且它还能够促进津液回生,从而起到阳生阴长的作用.卢氏提出了“人身立命,在于以火立极;治病立法,在于以火消阴。”谈到治病立法应当以扶阳为核心。病在阳者,扶阳抑阴;病在阴者,用阳化阴。如果水液、浊阴没有能够得到很好的化解,最容易潴留壅滞于舌表现出来,所以舌往往有齿痕。一旦舌有齿痕,更能够判定它是水湿壅滞的一个铁一的指征。
真武汤法:寒结于下,不能化下焦之阴也。是为寒水阻滞而设。麻黄附子细辛法:治疗阳气虚,感受外邪者。有极其强大的宣肺散寒,温通肺阳,开窍启闭的功力。用来治疗寒邪困阻肾阳,窒塞清窍而引起的疾病。戴云波附子运用:
认为凡外入之风寒湿邪气,非用辛温大热之品不能逐之。擅用乌头配合附子、姜、桂、麻黄之类大辛大热之品治疗风寒湿痹证,其疗效显着.
李可附子运用:
阴阳本为一体,阴中有阳,阳中存阴,从生理上看,“少阴之上,热气治之”,热气即元阳也。人之元阳,先天本已不足,后天则更亏易损。故人身之阳有亏而无满。人身之病皆阳气为病也,阳气一处不在,则一处即病,阳气一处有亏,则一处阴凝,多寒湿并至也。故阳气乃人生之本。但阳气易温不宜补,温则阳气通达,补则阳气凝滞。人之一身阳气本为一体,乃一气流行也。少阴病则阳衰阳亏,太阴病则湿阻饮停,厥阴病则风气不治,多散漫也,故可以乌梅、山萸、五味收之。六气本为一气,六经本为一体。乃真阳氤氲其间,子时发于少阴,出于三阳,故少阴阳旺则一身阳气皆旺,少阴为一身阳气之枢也。三阴阳气皆以赖之,但少阴阳气欲赖太阴阳明之胃气以滋之,欲赖厥阴风气以疏之,少阴阳衰则六经阳衰,皆可用附子以助之。厥阴风气不疏则阳气滞塞,血脉不行,在经则阴寒凝滞。当归四逆汤之类证发也。三阴之寒凝皆赖厥阴以疏之。脏寒凝滞则赖通脉四逆加吴茱萸、桂心以温之。少阴厥阴同病,阳衰欲散。则一身之气血阴阳皆欲亡。故赖厥阴以收之。在大剂四逆汤基础上,加用乌梅、山茱萸之类。来复汤乃收厥阴之峻剂也。收厥阴者乃收厥阴之风,使阳气不得散也。疏厥阴乃疏阳气之滞,故阳气不凝也。
太阴乃阳气之助,先天之阳气,非胃气不能滋之。故四逆汤干姜之温中。太阴少阴合病则四逆、理中合用,附子理中是也。三阴本为一体,三阴合病,则四逆、理中、桂萸同用。四逆,救其阳也,理中救其中也,桂萸治其风也,非重剂救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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